喬安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卻被悄無聲息走進房間的有心人聽了去。
“你不會放過誰?”
歐啟笙居高臨下的站在病床前,眯眼凝視著剛剛自顧自放狠話的歐紫菱。
這個狠心的壞丫頭,心裏又在盤算著怎麼害人了?
“看來一次車禍還是沒讓你得到教訓,收起你的歪腦筋,從現在起,是我不會放過你。”
說著眼神又銳利了起來,透心涼,刺骨的寒。
喬安看著歐啟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明明外表生得俊朗帥氣,可是隻要一開口對自己說話總這麼陰森森的,總覺得死也得死個明白,問出個所以然來,不能一直讓這個男人這麼囂張。
“你這個人真是好奇怪?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凶?我哪裏得罪到你?”
“我說過了,你不要再跟我玩這些車禍失憶的把戲,這句話不要再讓我警告你第三次。”
“誰跟你玩什麼把戲?天呐,我真是要瘋了!啊……”
喬安大叫著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快要精神崩潰了,怎麼連說話都說不到一個頻道上?他是誰?她又是誰?到底誰能來告訴她?
從歐紫菱的病房裏走出,歐啟笙又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吩咐著守在病房外的兩個男人。
“出院前找人好好檢查一下她的腦子,看看腦袋是不是真的撞壞了。”
“好。”
總感覺有些表情不像是裝的,可再轉念一想,她是詭計多端的壞丫頭歐紫菱啊!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有哪一句能當真!
隔了一會兒,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喬安條件反射的以為是歐啟笙嚇得一激靈,可是她猜錯了,這次不是惡魔而是進來了兩位警員。
當得知車禍當事人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可以正常溝通時,警員就要來錄口供了。
“請問是歐紫菱小姐嗎?”
“我嗎?不是啊?”
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當然是跟她說話了,可是她是程喬安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馬上就搖頭。
兩位辦案警員先是莫名的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其中一人拿起床頭卡片到喬安眼前。
“你床頭的病患卡片上,清清楚楚寫著你的名字,歐紫菱。”
“歐紫菱小姐,請配合。”
直到此時,喬安突然腦子裏一個恍然大悟,對了,她現在不是程喬安了。
歐紫菱……
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做歐紫菱嗎?
“請問29日當天晚23時,是你本人駕駛的車牌號為XXXXX的汽車嗎?”
“不是我啊。”
喬安的回答脫口而出,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程喬安的身份帶入,忘記了此時是誰。
“再說一遍,歐紫菱小姐,請配合,因為我們懷疑你的車子撞到了人。”
警員拿出了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喬安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那天雨夜裏車禍發生的經過,開始在腦子裏幻燈片一樣閃現。
從她這次車禍蘇醒之後到現在,從沒有哪一刻回想起車禍時,如此刻這麼清晰,就好像又重新置身其中經曆了一遍。
那麼驚恐,絕望,疼痛……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再問我了。”
喬安雙手抱住頭部,不停的搖頭,整個頭一陣陣的神經性的發疼,大叫著門外的醫生。
“醫生,我頭好痛……”
主治醫生推門而入,看著現狀解釋道。
“這位患者還沒有徹底康複,根據她的家屬稱,她的言語有些異常,我們懷疑是不是撞擊到了頭部,還需要繼續檢查治療,兩位警官如果不急的話,過兩天等我們檢查報告出來了,再過來也不遲。”
看醫生如此說,兩位警員隻能作罷,整理了工作資料起身離開。
可是當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喬安一個人在病房中又置身於那種無以言說的恐懼裏。
如果根據警察的說法,現在她的身份,是當天開車撞到自己的其中一輛車的駕駛人?她們兩個人在同一個時間點受傷,意外的發生了無法解釋的靈魂交換?
突然感覺渾身好冷,雙手抱著膝蓋,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頭還在陣痛,實在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就用頭不停的撞牆。
此時的另一頭,停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的車子裏,一個人男人急匆匆的上了車,跟已經等在車裏的男人彙報。
“都查到了什麼?”
“歐小姐的刹車,被人動過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