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朝,武王府。
堂皇大氣的王府中,殿宇重重,樓閣林立。
偌大的演武場上,正有著四位身著錦袍的少男少女,身形如電,在數十名“人樁”間來回遊移,拳頭擊出時,空氣震蕩,發出獵獵風聲,轟擊在人樁的身體上。
仔細看去,那一個個人樁赫然是一個個人,從壯年到少年,站立不動,硬生生的承受著王府少年的攻擊。
眾多“人樁”之中,一名麻衣少年汗水淋漓,因為劇痛,眉頭緊鎖,臉色一片雪白。
盡管身體中有一絲絲奇異的熱流滋養著他的身軀,讓他的身體在緩緩地好轉,秦柯也十分痛苦。
他從前隻是在武王府做雜役,但得來的工錢遠遠不夠每月花費。在王府管事的誘導下,才會進入演武場做“人樁”。
人樁雖苦,但工錢日結,待遇十分豐厚。
今天,是秦柯作為人樁的第十天。
“嘭!”
一道勁響傳來,那名錦袍少年一步跨出,拳出如龍,仿佛一柄巨錘般,狠狠地錘擊在一名赤裸上身的壯年男子身上。
那壯年男子哇的吐出一口血,身形暴退,最後跌倒在地上。
“站著不動讓我打,沒意思。”錦袍少年眼神中閃過蔑視之色,似乎眼前的人就如同螻蟻一般。
“燕雄哥,要不然讓他們自行發揮?”武王府少年笑道,眉眼裏藏著壞笑。
柳燕雄目光一亮,拍手道:“這主意不錯。”他看向秦柯等人,冷笑道:“你們幾個,全力出手,不準留情。”
“這……”
隸屬於柳燕雄的人樁都露出為難之色,柳燕雄可是武王府的公子,雖然是支脈,但也是身份尊貴,若是傷了,他們可承受不起後果。
“讓你們動手就動手,再敢停留,我讓你們在帝都混不下去!”柳燕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冷厲之色。
秦柯眉頭微蹙,這柳燕雄未免太過霸道,他們進入武王府也不過是混一口飯吃,身為公子,何苦與他們為難?
“公子,小心了!”
一名精悍青年目光一橫,步子一邁,抬手間,一股極其狂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爆發開來。他一掌劈下,勁風獵獵。
“哦,竟然是開碑掌,不錯,不錯。”柳燕雄麵無表情,掌風拂動他的劉海,更讓他多了幾分漠然。
他一手伸出,隻看到空中晃過一道殘影,就將青年的手掌握住,旋即就聽到哢嚓哢嚓的骨裂聲傳來,隨之響起的是青年的慘叫和求饒聲。
“公子饒命!”青年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真是膽大包天,我讓你出手便出手,你難道忘了本公子的身份?竟敢以下犯上!”柳燕雄目光中射出一縷寒芒,手臂一動,那青年的手臂就發出碎裂聲,而後無力的垂落在地上。
青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身體痙攣。
“哈哈,這群低賤的家夥,居然真敢向燕雄哥出手。”武王府的少年少女譏笑道,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秦柯遍體生寒,這就是力量的差距?以武為尊,強者視弱者為螻蟻?
柳燕雄掃視著眾人,目光最終落到秦柯身上,冷冷道:“你,向我出手。”
秦柯身軀一顫,低下頭,沉默不說話。
“竟敢違抗本公子的命令?”柳燕雄目光一寒,“給你三息時間,你要是不出手,本公子就動手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秦柯身上,流露出同情之色。
武王府的幾名公子小姐神色漠然。
秦柯的頭深深埋下去。
“給臉不要臉!”
柳燕雄冷哼一聲,身軀一動,整個人都化為一條殘影,左腿踢出,虛空晃過重重鞭影。
秦柯死死地低頭,空氣撕裂聲乍起,他甚至無法反應,似乎被一塊巨石砸中,狠狠地飛出數丈。
“好痛!”
他渾身都似撕裂了,肋骨斷了,痛苦不堪。
身軀中,又有一絲絲熱流流淌出來,流經四肢百骸,緩緩地修複著他的傷勢。
“這小子,竟然真不還手。”一名公子冷笑道。
“燕雄哥已經是鍛骨層次的武者,差一步就能踏入搬血境,這小子肉身孱弱,就算是出手,也敵不過燕雄哥一根指頭。”一名嬌豔少女哼哼道。
“但玉倩姐才是王府的第一天才。聽說,玉倩姐已經達到搬血境巔峰,隻差一步,就能成就先天,成為一名飛天遁地的練氣士。”有人嘀咕道。
此人聲音很微弱,但在場的人都是耳聰目明,自然瞞不過他們的耳朵。
柳燕雄目光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起來!”柳燕雄雙目眯起,如一頭將要發動攻擊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