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風腦袋瓜一轉,想來簡榻一人分一半,總比睡地板舒服,忙賴皮道:“唉,和你商量個事,怎樣?”
“本姑娘困了,不想商量!”頭往側一撇,花玉香噌道。
“好好好……你說了算……”想來這男歡女愛的事,確實不能勉強,若非要勉強,丫頭也不懂。
搖頭歎罷,許惜風唯有依依不舍爬起來。但他還是舍不得離她太遠,於是挨著榻沿沿地坐下,就準備打盹。可是剛坐沒久,那肚子就叫了。咕一聲,在黑屋裏可響。
花玉香聽著嗤一下笑出聲來:“沒吃飽吧?還逞強?七天七夜就吃這麼點,下午本姑娘還以為你死了呢!”
“見你一麵,我容易嘛?”許惜風回眸喃喃落了句,就見半塊地瓜遞來:“唉?你衣服裏還能藏地瓜呀?”
說著話,那毛手還真往丫頭衣領裏麵翻。
“你幹嘛?”見花玉香愣了愣,正要發難,許惜風忙一擺手道:“好好好,改天再探究!”
“怕你餓著,特地留下的!”穩了心神,花玉香就有些吱吱捂捂,也沒好意思看他,隻有一句沒一句地嚷。
“沒想到,你還挺有心的!”欣慰說著話,許惜風接下吃的,正要往嘴裏塞,卻聽到身後咕的一響。
住了嘴,黃毛怪回神就心疼:“你也沒吃飽吧!”
“這有什麼辦法呀?”長長歎了一口氣,花玉香也很無奈。
“你吃!”許惜風要把地瓜給她,花玉香卻不樂意:“我不吃!就這半個,我吃了你吃啥?”
“好,不和你掙。一人一半怎樣?”許惜風也不和她慪氣,反正這嘴鬥下去,誰也撈不著好,腦子一轉,點子就來了。
花玉香其實還真想吃,思前想後掂量了一下:“你等會兒!”
說著話,她幾步踱到牆角,就摸棍子。
“這大半夜,你搗騰那棍子幹嘛呀?”許惜風莫名其妙道。
“說你孤陋寡聞就是孤陋寡聞!”喃喃噌了句,花玉香提著那長棍往上就捅。
吱呀一聲,瓦頂竟開出個天窗來。這是為了省燈油,特地加的。花玉香怕那地瓜撒地上,特地把月亮圈了進來。
“喲,這破地方還有機關呐?”許惜風抬頭一看,就生感慨。
花玉香聽著當然不高興:“什麼破地方?”
“噢不,我……餓昏頭了,吐字不清!本想說這地方還真精巧,能看月亮呢!”摻著額上了冷汗,許惜風好不容易結巴圓了話。
“這還差不多!”花玉香噌了一句,幾步過來,拍拍屁屁就挨許惜風坐下:“快快快!”
“剛誰說不吃的呀?”笑了笑,許惜風隨口打趣了句,掰了份大點的,便給她遞去。
“嗬嗬,好吃……”吃貨最容易滿足,得了地瓜唰唰就啃;許惜風卻像木頭一樣,邊呆呆看著她邊傻傻地把地瓜往嘴裏塞。
地瓜什麼味,老狐狸還真沒償出來;但有花仙陪著吃,他心裏總是甜的。沒一會兒功夫,倆人連皮帶瓜才下了肚,花玉香忍不住又要吮手指。
黃毛怪一看,忙去拉勸:“唉?你幹嘛?說你多少遍了?手指不能吃!”
這還說著話,就見花玉香把他手一抓,張口又吮。這其實也不怪她,小丫頭終日活蹦亂跳,又愛打鬧,當然餓得快。在天音觀的時候,餓習慣了,倒沒覺得什麼。
可是前段時間老跟著黃毛怪和竹竿男廝混,每天好吃好喝被當神仙供著,她回家當然不習慣。許惜風本想勸兩句,可是那手指上麻麻的感覺,卻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