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的這盤棋,由於莽撞,莫家弱勢漸顯。十惡廣挖的深坑眨眼已讓對手陷入困境。大夥都以為要成定局的時候,門邊泥鰍般半死不活的孫可望卻忽然張開了眼。
竟是一子暗棋?大夥沒反應過來,憋了很久的孫可望忽然發難了。他雙手雖被繩子捆著,但不礙事。那腳一伸,前麵倆人已向牆頭飛甩。
莫菲哭腫的雙眼唰地一亮,屁屁像打了雞血似的,瞬間也活躍起來。那腰杆狠命一弓,兩腳高抬的椅子即朝惡人甲撲麵翻去。
噗嗒一響,倆人聯椅重重摔成整堆嗯嗯樣。惡人甲的前額,也被狠狠撞了一把。
摟著村花雖是幸遇,但上麵還壓了把椅子,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不光眼裏全是星星,他曲著的三條腿也險險全折斷了。
暈眩中,惡人甲晃了晃腦袋,把莫菲往邊上一撥,屁屁往後挪了挪,抬手就喝:“快,製住他!”
豬生來就是拱白菜的料,但白菜如果都被豬拱完了,大夥還能愉快玩耍不?七個小矮人,就能幹翻一豬神,是祖訓。何況雜碎們都不矮,怎能讓豬逞英雄?
回過神來,雜碎們已意識到,己方還是有人多勢眾這麼一個勝算。於是,他們七手八腳就朝孫可望撲了去。
沒一會兒,孫可望已被深深壓在人泥之下。幸來,他畢竟不是省油的燈。加上怒不可赦,一聲爆喝,孫可望竟硬生生直起身來。
當下,剛拱翻了三人,孫可望抬腿又一通亂蹬。茅廬瞬間亂成團,僅有的擺設也折損了大半。
未免功虧一簣,他一鼓作氣,旋身一技落雁腿,沉風而至。被踏在腳下那人,瞬間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後,孫可望才殺氣騰騰地,向惡人甲投去一個針刺般的眼神。
虎狼在前,惡人甲瞳孔一縮,顫顫就向牆角挪,還歪指狡辯:“大哥,你聽我解釋!小弟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好勸她留下來,當你的壓寨夫人……”
“嚇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孫可望氣極,幾步上來,往牆上就是一蹬。
哆的一響,聯廬共振。片刻後,茅草已灑滿了地。
“小心後麵!”這一架打得正是暢快,莫菲這一聲,讓孫可望即時一愣。
話音未落,孫可望腦瓜已經中了一棒。暈眩中,他的身子晃了晃。下淌的一抹鮮紅,還特麼紮了眼,讓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但事關莫菲的安危,哪怕還有一口氣,他都不能睡。
“去你大爺的!”沉沉轉過身,孫可望端起腳,往前就踹。
這腳很猛,一技已將惡人乙擊到了門外。
“竟敢動我老孫的女人?還三番此次在我身後下黑手?”孫可望舒了一口氣,晃眼一看,眼下的莫菲卻是一副驚恐模樣。
“不要——”撕心裂肺的嘶吼,迎來了噗的一響。
片刻之後,孫可望已單膝跪倒在地。若不是信念強撐著,他這一刻早已暈歇了。可惜,孫可望身後的惡人甲,並沒有放下手裏的木棒。
如劊子手一般,惡人甲棒起再落又是一響。孫可望兩眼一翻,逞英雄的事,終於再也不用他管了。
“奶奶的,你們都起來!把老孫的雙腳給爺紮牢靠一點!待會兒讓他親眼看著咱們爽,完了再將他拖去虎棚喂老虎!”惡人甲擦了把冷汗,往地上躺著的雜碎挨個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