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將心神穩住,忙附和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花姑娘若能仗義相助,笑言感激不盡……”
說罷,顧笑言還裝模作樣給花玉香磕頭。兄弟倆一唱一和,十分入戲。但還真沒撒謊,顧笑言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再不喂師兄吃點豆腐,這家夥真會死——是鬱悶得要死!
花玉香和外人這麼親密,要是被京文陽看見,她真是水洗都不清,百口也難辯。但為了讓黃毛怪盡快想出救人的辦法,犧牲點就犧牲點吧。誰讓她是俠女,這見死總得救的。
一聲長歎,花玉香無奈道:“本姑娘事先聲明啊,就這一次,並且隻能躺一小會兒……”
“快快……我好暈,再不躺躺就要死了……”半眼瞄了瞄,許惜風挽著花玉香一臂就一通瞎晃。
花玉香真心無語,曲膝坐好,就道:“呐,好了!你自己躺去!記著別瞎蹭,不然斷了你的狗腿!”
許惜風一輪竊笑,美滋滋地就把腦袋往那雙白玉蒲扇上擱。這一躺,他後腦勺即時升起一番如枕雲上的感覺,輕軟絲滑,妙不可言,就像要將他融化掉一樣。
二十年前,花仙常曲坐花間弄蝶。許惜風朝思暮想也盼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這麼突然,真得好好享受享受。
轉世後,她身上仍帶有淡淡的百花香。雖不濃烈,但已足以讓人心曠神怡。稍息了片刻,許惜風張目一看,見花玉香撲紅的臉仍撇到一邊,更有恃無恐,壯著膽子一番貪賞。
一下不經意的回神,四目相對,花玉香心頭噗通就跳。他怎麼了嗎?還是她怎麼了?
眨了眨眼,花玉香莫名就問:“我怎麼了嗎?”
“別動。”許惜風抬手道。
見陌生人冷不丁伸手過來,花玉香就有些慌。
脖子微微縮了縮,眉頭驚驚擠了擠,花玉香顫聲又問:“你幹嘛?”
他的手漸漸又湊近了些,近得她有些不知所措,愣沒敢動。話音剛落,發上就生了一絲細微而牙癢的觸感。這一瞬,仿佛天和地都消失了,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親昵中,這指尖上的地老天荒,如甜言蜜語般,輕扣著花玉香的心弦。這一刻,呼吸、心跳、行動都很不自然,連她自己都有些糊塗了。明明才相識不久,怎會這樣?
難不成是命中注定?不,一定是錯覺!命中注定的男人應該是她大師兄才對!
“這有片葉子。要是弄髒了頭發,就不好了。”正是想入非非的時候,耳邊一聲輕喃喚醒了她。
回過神來,花玉香撇嘴就怨,臉蛋卻添了一絲紅暈:“一片葉子,你搞這麼神秘幹嘛?”
“還不是關心你!女孩子,誰不愛漂亮?一片葉子你不管,哪天堆一頭的葉子,像草窩一樣。你嫁不出去了,到頭來還是要委屈我?”許惜風把玩著手裏的葉子,煞有其事道。
花玉香頭上的葉子是被摘下來了,卻添了一頭的霧水,怎麼都撥不開,甚至還有些急躁:“誰嫁不出去了?本姑娘嫁不嫁,和你有啥相幹的?”
大夥瞧見,忍不住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