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香還沒平靜下來,就聽到有人哭:“我的血汗寶馬……我的五千兩……”
抬頭一看,見祝有成跪在那馬邊上,轉眼已經哭得不成樣子,花玉香心裏當即有些毛:“完了,五千兩?心肝脾肺腎賣完都賠不起!”
烈日當空,祝有成擦了把眼淚,還要再哭一頓。在死馬邊上,他忽然發現什麼東西仿佛一直在閃。撿起來細細一看,他當即一愣。手上這塊印著財爺字號的玉佩,雖隻有一節指頭那麼大,但工藝非常考究。
“財爺的印章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財爺在附近?”祝有成是個明白人,已經隱隱看出了端倪。
轉過身,剛撓著屁屁爬起來,滿身還是泥巴的許惜風,祝有成的眼珠子瞬間閃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衝著債主怪異的表現,花玉香的心咚咚直跳。銀子能帶給人安全感,這可不是吹的。花玉香自從當上了許惜風的侍女,就終日惶恐。她能打,前不怕虎後不怕狼,但若主人惹出什麼事來,而這個事又和銀子扯上邊,她真沒辦法。
女孩子臉皮比較薄,掂量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了祝有成邊上。她咬了咬牙,閉著眼睛努力了好一會兒。
像憋尿一樣,又一番磨蹭,她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花玉香那聲音特別小,一陣風吹過來,就把那聲道歉給淹沒了。由於沒聽見債主吱聲,花玉香心裏特別慌。還要說一遍嗎?撓了撓頭發,她正準備好好地把話再說一遍。
“唉?人呢?”花玉香張開眼睛就犯傻。
原來,祝有成真的沒在聽她廢話!這位財爺忠實的崇拜者,早爬到許惜風那,拽著財神爺的褲角已經嚷嚷起來。
祝有成心裏正樂,花玉香卻隻想哭:“完了,討債討上門來了,怎麼辦?五千兩,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更別說賠,怎麼賠?”
回想起祝有成在銀號門前的一番話,花玉香的臉特別熱。她知道那個男人看上她了。難道真的要以身抵債?對象不但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並且還是一個品行不怎麼樣的男人。
不賠錢也可以,隻要那男人一報官。她和主人都會成為階下囚。一想到髒兮兮的地牢,花玉香就渾身發毛。若是以身抵債呢?要和比許惜風還惡劣的男人簽個賣身契什麼的,花玉香真不想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花玉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這時候,許惜風已經盤膝坐在地上,倆人不知道在磨嘰什麼?但花玉香身為俠女,向來敢作敢當。主人既然為了救她,弄死了人家的種馬,隻能賠!種馬是幹什麼用的?幸好花玉香不懂,不然她已經瘋了。
“財爺,我……和你去雲遊!”花玉香忽然這麼一句,倆個大老爺們聽完就是一愣。
許惜風反應過來,臉麵一沉,隨口就對祝有成說:“唉,人家叫你!”
回神一看,見許惜風表情不對,祝有成就心慌。完了,怎麼辦?幸好是個聰明人,眼珠子一轉,祝有成很快想到了辦法。轉眼過後,他又嚎啕大哭起來,比剛才哭得還凶。
花玉香更想哭,但她眼睛裏的淚花剛開出來,就聽到苦主的哀聲。這時候,祝有成仍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