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襲素裙,他衲衣加身。
她的思緒在山水間繞轉,他的愚愛在經筒上輪回。
她走遍天涯,他守著她朝朝暮暮。
她不言,他不語。
“小師傅,為何終日覓我足跡?”終於有一天她開口了。
小沙彌憨笑一聲摸了摸鋥亮的光頭,
“阿彌陀佛,女施主,師傅說日久生情,我……”說到這裏小和尚有些臉紅,滿腦子都是初見時的場景。
她莞爾一笑,就如當時那一瞥驚鴻。
她走了一輩子,他跟了一輩子。
她不再走,他替她誦經超生。
“我為善這芸芸眾生,卻求不回你的芳魂,我問遍三千佛陀,卻也繞不過這滾滾紅塵···六根不淨啊。”垂垂老矣的他流下一行清淚。
“盡形壽,禁淫.欲,汝今能持否?”師傅的話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師傅,吾不能持!”
李西魚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手機看了看,剛剛淩晨四點。
“我去,怎麼又做這個夢了!”西魚右手捂著額頭,又撲通一聲躺到床上。
這小沙彌心思也著實單純,你師傅沒說錯,隻因你不知這個日讀幾聲啊!西魚猥瑣的想到。
每次做這個夢他都不禁替小沙彌著急。
話說自己為什麼叫這麼個便宜名字,據說是因為老爸在年輕的時候,背《逍遙遊》總把北冥有魚背成西冥有魚……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怨念是有多深。
憶起自己的雙親,西魚心裏一陣疼痛,身為男主,卻也逃不過二流都市文的設定。
是的,在一次車禍中父母離開了他,隻留給了他這棟房子,憑著房租他的日子倒也過的逍遙,要知道望海市的房租向來不便宜,當然如果天天吃泡麵也叫逍遙的話。
夏日的淩晨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候,經曆了白天陽光的曝曬,現在的一絲絲涼風倒是讓人感覺格外舒爽。
不知何時西魚感到脖勁上有些陰冷,空氣中卻多了一絲好聞的味道,美女的體香?
一陣寒光晃過眼睛,想必自己的脖頸處定是多了一把匕首。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道“誒?哥們,這刀很亮啊,哪買的?看上什麼隨便拿,就當我孝敬您了!”
有些人就是會死也要吐槽。
就如同魯迅先生說的那樣,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裏,也要在墓裏,用腐朽的聲帶喊出“我要吐槽!”
西魚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在抱怨,媽的這小區安保也太差了!
不過他也不奢望小區門口天天混跡在跳廣場舞的大媽中間的大爺能來救自己,隻希望自己運氣足夠好吧。
“還想要命就別出聲!”空靈的聲音響起,如果忽略這聲音中的寒意隻聽音色的話,西魚感覺挾持自己的還是位美女。
突然,柔軟香玉入懷,匕首落地的聲音隨之響起,西魚抖了抖倚靠在自己懷中的柔軟,“好漢?好漢?……美女?……妹子?”在西魚一連串亂七八糟的叫喚中,無人回應。
他把倚靠著自己的軀體平放在床上,又打開了床頭燈。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西魚感覺有些不適,都說當人失去了視覺,嗅覺就會變得敏感,在空氣裏彌漫的香氣中還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