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迷迷糊糊中我的頭感覺超級沉重,好似有人往裏麵灌了水泥一樣,渾身酥軟沒有半點力氣。

“小雪,小雪!”

對床的舍友張曉娟見我遲遲不起床,便開口叫喚我兩聲,可我根本就沒有絲毫力氣,隻能睜開眼跟她說。

“我頭有點暈,你先去上課吧!”

“頭暈?”張曉娟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一陣冰涼貼了過來,便是聽到她直呼:“好燙啊,你的額頭!”

“你發燒了!”

“我想是吧?”我虛弱的點了點頭,估計是昨晚睡覺沒蓋好被子了,現在隻是秋天,但南方的秋天已經有些清冷,昨晚太困沒有注意弄成的。

“你感覺怎樣,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等會吃兩片科達琳,再睡一覺就沒事了。”

而後,我聽到一陣手忙腳亂的,沒一會一縷溫熱的液體流進我嘴裏,舍友一邊說:“你先吃點藥,我這邊跟老師請了假了。”

“對啊,中午我在回來看你,如果還沒好的話我們再送你去醫院。”

“行了,你快走吧,不然今天的課有吃到了。”我推搡幾句,生怕她真帶我去看醫生,笑話,我最怕的就是去醫院了,每次聞到那消毒水的味道,都感覺到一陣膽寒。

都一起住了三年了,張曉娟也知道我強脾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叮囑了我幾句才出門,臨走前,不忘在我床頭上放了一戶熱水。

她是一個比較熱心的姑娘,認識她實在大一新生入學那天。

我家離學校近,所以來學校比較早,而她家在外省,來的時候不認識路,並向我問路,學校怎麼走。

我說,我也是那學校的學生,整好回去呢。

於是,我們兩人便同路走了回去,路上聊了下更不得了,我們居然是同班同學,那感情就更加深了,注冊時我不忘讓助班安排進入我們宿舍。

這一住,就是三年多了。

我起身喝了小口水,頭暈暈的隻有閉上眼,沒一會就睡著了。

直到中午,一股極度饑餓的感覺直接將我從睡夢中喚醒了過來,恰巧張曉娟也剛好下課回來,手裏不忘給我提了午飯。

“醒啦,感覺好點沒有。”

出了一身汗後,身體輕鬆了不少,頭也沒有那麼暈了,我直接做了起來,披上一邊的絨衣,小跑到衛生間,三下五除二搞定。

當我打開包裝袋時,整個人呆了。

“怎麼會是白粥,我的肉呢?”我抗議喊道。

“肉在你肚子上。”張曉娟白眼一翻,直接講一條溫度計塞到了我腋下,說道:“生病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白粥是最好的選擇。”

抗議無果,我不得不低頭淺嚐了一口,可能餓得久了,剛抿了一小口,一股香甜的味道立即占據了我的味蕾。

“對了,我讓食堂師傅給加了點香油。”

張曉娟笑著彎眉從身後走了過來,輕輕環過我的脖子,取下溫度計隨後聽到她說:“還好,燒退了!”

“那當然,我留了一大身汗呢。”我咽下一口粥,舒爽的長籲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而且我身體平常就很好,這點小病小痛算不了什麼?”

“得了吧,就你那小樣!”張曉娟從背後退了我一下,而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輕輕拉開我的脖子,傳來驚奇的聲音。

“小雪,你啥時候紋的,這花骨朵挺好看的。”

“哦,那不是紋的,是胎記!”

“胎記麼?”張曉娟估計在後麵打量了一下,疑惑的說道:“不像啊,胎記怎麼會有淺藍色的花瓣呢?”

“怎麼沒……”我想都沒想就回答,可話剛到嘴邊就噎在喉嚨裏,拿了手機急衝衝的跑到廁所,小心的掀開脖子的衣服。

背對著鏡子,在手機自拍屏幕中,我脖子後麵的‘花骨朵’胎記,微微張開了一小葉,露出了一抹淺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