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葉深才有坐會院落之中。
過來聽書的大有人在,吃過飯後,眾人時間也多了,加上葉深的名頭在幾天之內響遍了邯鄲城。
邯鄲的很多人都聞風而來,隻是,全都被堵在了門口,未曾進去。
“這個葉深實在太張狂了,就憑他個秦臣,還能說什麼蔓子活兒,我可聽說,秦國連評家都不存在。”
“雖然是楚人,曾經也有過一段輝煌,可我聽說,他不過區區一個二目,如此多年過去了,他也沒說過什麼評書,就他那點三腳貓功夫,能贏才怪。”
“進去的可是蕭先生的次子蕭稻城,據說從小就熟讀百家之文,又得蕭先生親自點撥,日後,必定是個棟梁之才,葉深算得上是蕭稻城前輩,可終究學習評書二人相當,加上這麼多年都呆在秦國,這評書早就荒廢了,他怎麼可能是蕭公子的對手。”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長歎短籲,有人蔑視葉深,更有人站在門前大罵。可謂是門庭若市,車馬喧嘩。
好在,這座府邸,終究是趙王所賜,沒有人膽敢直接硬闖。外頭爭議得熱火朝天,裏邊卻格外的祥和。
葉深回到了原處,然後讓仆人蒸些茶水,自己複又坐下。
“蕭公子的父親是誰,可能說這一二?”
葉深對那評書之事並不著急,眼前的少年雖然技藝不精,可基礎紮實,想來是經過了一番錘磨。
聽其所言,這一切都是其父親的功勞。
葉深越發好奇他的父親到底是誰!
“家父名喚蕭梁文,他隱居背陰山下,不顯山不露水,知道的人不多。”
聽到這個名字時,葉深先是一愣,隨後有些疑惑,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聽過。
蕭稻城十分恭敬,他雖然隻比葉深小了七歲,可葉深的評書卻深深地將其折服了。無論是開臉兒,還是扣子的使用種種,都仿如教科書一般,讓他身感自己的不足與不如。
“葉先生,我可否拜您為師,請您教我評書?”正當葉深沉思之時,蕭稻城忽然磕頭大拜。
葉深吃了一驚,連忙讓開半寸,不接受他的拜禮。
“你與我年歲相當,理應兄弟稱呼,豈可拜我為師?”
“有何不可,孔夫子還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學無止境,達者為師,葉先生的評書之精湛,這普天之下,能比肩的又有幾個人?”
蕭稻城說的激烈壯懷,十分誠懇。
可葉深仍舊是搖了搖頭。
“你的評書底子十分深厚,想必是讀了很多書。”
“是的,學生跟隨父親身邊,自幼接觸孫子兵法,儒家六藝,道墨之學,又知申不害之術,所學頗雜。”
他十分恭敬,自稱學生,就連“我”字都顯得十分謹慎。
“所謂百川彙聚,終成大海,你所知所學,已經十分豐富,缺少的僅僅是引導這百川彙聚的溝渠。”
“還請老師解惑。”
他連忙磕頭求教。葉深見此,終究是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