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機長聽命,啟動高強度紫外線光波發射器,瞄準地麵有生目標,發射!”索亞終於一咬牙,下了命令。
在常人看來,那一道道的光波隻是美麗而黯淡的光暈,因為夾雜在其中的可見光粒子十分少。然而吸血鬼對紫外線是敏感的,先有兩三個tzimisce的魔法師發出哀嚎繼而倒下,幸好路德維希並不是個遲鈍的長官,他立即下令:“魔法師們,用反聚光鏡!”
“反聚光鏡”其實隻是一種初級魔法,可以聚集並反射發向自己的光線。紫外線的本質還是光線,用這種方法應對倒比什麼都好。加之tzimisce的魔法師雖然戰鬥力不如lasombra的騎士,但卻精通各種魔法,他們使出的反聚光鏡形成一個弧形的反射圈,這個反射圈的上空,因為聚集了大量紫外線而發出光暈,並向上空發射巨大的能量,空氣驟然變熱。
“各機長聽命,立即飛離紫外線反射區,回總部!”索亞的命令來不及發完,他的戰機外殼已經被強大的能量破壞,通訊設備損壞而中斷。而全身的裝備縱然先進,卻無一可以用來抵禦紫外線。此刻他幾乎明白了吸血鬼怕陽光的道理。
“殺了他們,路德維希!”卡芙一邊用披風擋住紫外線的散射,一邊喊道。
這時已經沒有紫外線光波從戰機上發出了,魔法師們收住了反聚光鏡。在路德維希的指導下,許多幽藍色的光球飛向戰機的油缸處。
反魔聯盟的戰機以為他們能有狹路逃生的機會,但是他們錯了,那些藍色的光球好比導彈,對他們窮追不舍,而且從地麵飛向天空的光球越來越多,其中一架跟在後麵的戰機首先被擊中油缸,“轟”地一聲這架服役不久的新戰機在黑如深潭的夜空燒成了火鳳凰,裏麵四位年輕的軍官失去了性命,其餘四架戰機見狀立即加速逃離。但吸血鬼瘋狂了,魔法師們騰躍而上,給其餘四架戰機攔腰一腳,外送五、六個藍色光球,爆炸著火實在是太容易,就這樣,五架新戰機被吸血鬼打得渣也不剩一個。
卡芙在旁邊欣賞著飛機爆炸、tzimisce的魔法師收隊的情景,臉上滿是欣悅。隨著人類科技的進步,吸血鬼與人類之間的較量竟能變得如此壯觀——用卡芙自己的話來形容是有趣。
“其實,反魔聯盟不抵抗還會好些,在你們身上耗費金錢,甚至生命,實在是不值得。”卡芙踱到十多位神職人員麵前,狀似認真嚴肅地說。
沒有人回他的話,沉鬱的禱告聲又再響起,被吸血鬼抓住的神官們固然知道外麵有許多人為了自己而殉命,然而那些傷痛,瞬即轉化為一種宗教式的對死者的祝福。
“我討厭你們。”卡芙皺起了眉,銀灰色的眸子中閃爍著某種情緒,“沙爾克,押他們去大教堂前麵。”說完他自己先行步出大殿,親衛騎士緊隨著他魚貫而出,沙爾克押解著神官們隨卡芙而去。
離天亮還有兩小時,此時的夜空暗得靜謐,是悲憫這場殺戮抑或是懶理?誰知道!卡芙更不會理會,他下令讓神官們一字排開跪在聖伯鐸大教堂前麵。
“你們一定很景仰這個地方。”卡芙環顧四周,縱然夜色中教堂顯得神聖、優美、典雅,但這絲毫化解不了他的暴戾恣睢。他說:“我也時常記著這裏,許多年前,也大概是現在這個鍾點,lasombra三十三名驍勇的騎士被教會異端審判局押解到這裏,跪了兩小時,然後迎接穿過這裏的經線的第一縷陽光。”卡芙講述的時候語氣僅像一個普通的陳述者。他走向教皇,俯下身,說道:“教皇閣下,您很不走運,因為你也叫格列高利,和當年那位下令殺我騎士的教皇同名,所以,你代他贖罪吧。”
“吸血鬼!你們一定會遭到詛咒的!”一名護法神官低聲怒斥。
“詛咒?”卡芙低低地哼了一句,回頭走去聲源處,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說:“當年的護法神官可不像你這麼會用槍,也不像你這麼沒用啊!其實我也很期待你們教會還能像當年那樣與薩霸特對抗,這樣的話再死幾個騎士我也不會覺得可惜,不過現在……”他臉上的遺憾旋即變成了凶殘,沒有人看見他如何拔了隨從的佩劍,大家隻看到那個多嘴的護法神官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幾下,身軀上脖頸處的血尚在湧動。劊子手正在用舌頭滿足地*著劍尖上仍有溫度的紅色黏稠液體。
“放下武器,舉起手!”不遠處傳來衛兵的厲聲喝斥,循著微弱的光線,約莫可見來人有一百多。
沒等卡芙作聲,路德維希就已經下令放電牆,人類衛兵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相繼痛苦地倒在了魔法師們的高壓電牆下。卡芙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雖然路德維希是tzimisce的血族,但在處事時他仿佛很能明白卡芙的心思,讓他無後顧之憂。不消一會兒,前方傳來一陣陣惡心的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吸血鬼,你要殺的是我們,何苦殘害那些無辜的性命!”教皇格列高利怒喝,蒼老的麵容上毫無懼色,雙眼直*卡芙那笑意未盡的臉。
“我不喜歡這稱謂,我們不是鬼!”卡芙輕輕地辯解,重重地扇了格列高利一個巴掌,“而且,那些人可不是無辜的,你以為我們血族中槍就不會痛不會死嗎?為什麼受滅絕之災的非得是我們血族而不是你們人類?!你們到底哪些方麵優越於我們了?回答我!”他的聲音越發激動。
卡芙殺戮起來可以很無情,可能連他的部下也不會理解,但能為那些英偉的亡者複仇,他不會介意。
“路茹斯,理查德,行刑!”卡芙下令。他看著吸血鬼騎士拔劍出鞘,欣賞那些金屬特有的寒光與殺氣,看著那十多個人頭相繼落地,嗅著血氣的芬芳,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