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稱呼,沒有署名,不像是卡芙所為。至於卡瑪利拉,量他們也不會那麼鬥膽去捉一個驅魔師。難道是人類流氓?可是上麵連最基本的要求——贖金都沒提到。抑或是惡作劇?莫若然一方麵飛快地想著,另一方麵卻飛快地否定著。他再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北郊公墓,晚上十二點。
他突然將信件撕成了碎片,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是何人所為。冷靜片刻,他撥通了左日的號碼,假如是惡作劇,那他應該會聽到左日那略帶不爽的聲音,可是電話裏傳來了長達一分鍾的機械重複的“嘟嘟”聲,然後是掛斷的聲音,然後是自動重撥。
莫若然緩緩地放下了電話,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微笑,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接下來的一天裏,莫若然表現如常:給學生們講課,耐心回答各種刁鑽的問題,連晚上出去前,他也隻是淡淡地交待了一聲。在旁人眼中,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情有多沉鬱。他在第二次看信時已經明白到,那是個陷阱。在剛看到信件心念亂動的時候,他曾經想到讓反魔聯盟的人去救左日,然而轉瞬他又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若不是他莫若然親自去,左日將會不安全。而對方的目的太明顯了,隻是莫若然真猜不透誰會那麼有閑趣做出這種事情。
左日醒了,從昨晚一直睡到……這是什麼時候呢?眼前一片黑暗,頭已經不那麼痛了。她想起身看看表,卻發現手腳都被固定在床上,她突然驚覺,這裏不是自己的公寓。
前麵不遠處忽然出現幾點火光,左日立即朗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把我抓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火光正在靠近,一個人形輪廓浮現出來,並且顯得清晰。他將燭台放下,低沉的聲音不冷不暖地說道:“我們不是人,帶小姐來這裏是為了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吸血鬼!”左日嫌惡地瞪了眼前這個全身黑衣的蒙麵人一眼。
這個吸血鬼並不介意,他說:“真是抱歉啊,讓你一個病人呆在這麼陰冷的地方,不過隻要那個人來到,就可以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左日冷冷地問道。
“哦,11點,晚上11點。”蒙麵吸血鬼回答,他似乎有點興奮,隻是盡量抑製住。
左日一邊小聲地罵“死變態”一邊在心裏琢磨,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連被吸血鬼抓走了也毫無感覺,是因為病得太重還是對方給自己灌了迷藥呢?還有,這隻變態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喂!你到底要搞什麼花樣?”左日凶巴巴地問道,眼睛正盯著吸血鬼,那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燒掉那麵紗。
“你真是沒耐性!很快就揭開謎底了。”蒙麵吸血鬼應該是笑了,他正要離去。
左日喝住了他:“站住!再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蒙麵吸血鬼頗感愕然,但也表現得很有禮貌。
“你跟賽蒂斯有沒有關係?他是不是要發動戰爭?”左日問道,語氣依舊*人。
“你問了兩個問題誒!”吸血鬼不滿左日說的跟實際做的不一樣,但他還是回了話:“我與賽蒂斯殿下並無關連,不過據我所知他是有統治陸界的意圖。小姐,你來自反魔聯盟,回去之後就好好準備一下吧!哦,對了,等下你將要見到的那個人和賽蒂斯殿下的淵源很深喔~”
左日被他那種吊胃口式的回答弄煩了,她不再發問,獨自思忖自己惹了什麼人馬,竟會和賽蒂斯有很深的淵源。她相信如果是thefollowersofset,自己早就沒命了,但現在還活著,還能感到疾病帶來的難受感。可是對於其他的可能性,她完全沒有頭緒,一毫克也沒有。
“好了,我得派人去迎接他,小姐你就先看著情況吧。”蒙麵吸血鬼不知道做了什麼,左日麵前亮起一個大屏幕,發著微弱的光,可以從圖像中判斷環境是北郊公墓,而左日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監控室了。
左日想發問的時候,蒙麵的吸血鬼早已不見了。
十二點整,莫若然準時出現在北郊公墓的入口,晴朗的夜晚使得白天的燥熱在夜深的此時消散殆盡,加之墓園特有的陰風,使得環境甚是涼快,但之於莫若然那是另一種複雜的感受。
“感謝您來!莫若然先生。”伴隨著這樣的話語,一個蒙著顏麵、全身白色衣飾的吸血鬼出現在黑暗中,他隨即又改口:“哦不!安敘亞殿下。”
“左日在哪裏?”莫若然對眼前這名血族不曾表達任何情感,直接發問,聲音中有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別著急。”對方說道。即使看不到他的臉也可以知道他的臉上是可掬的笑容,“您既然來了,我們也一定會保證左日小姐的安全,隻是恕我多言吧,你是如此尊貴的先聖,何必那麼不辭勞苦地來救一個人類呢?而且她還是驅魔師,是我們血族的敵人!”
“你的話是不是多了點?如果你再說下去,那就將會是遺言了!”莫若然麵無表情,眼中掠過寒光。
左日看得清清楚楚,來者是莫若然。想起那個蒙麵吸血鬼的話,她的腦袋仿佛比重感冒時還要沉重,莫若然是吸血鬼?那個多次出手救她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宿敵?簡直不知道該哭該笑還是該憤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