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相當舒適,莫若然比往日早了些到學校,進到教室,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看見遊逸天伏在教室後排的桌子上睡覺。難道他在這裏過了一夜?但莫若然沒有去叫他,就隨他睡好了。
莫若然翻開書,想著今天要講什麼。他沒有備課的習慣,多是書都不多看一眼便開始講的,可是算起來離期末測試不遠了,他可不想眼看這群小孩子隻顧平日聽課高興而成績不過關,所以趁著這些日子,莫若然認為要做點功夫了。
學生陸續走進教室,室內也從安靜轉為熱鬧,這些學生似乎每天都那麼興高采烈,有聊不盡的話題,而奇怪的是,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裏遊逸天連頭都沒抬一下。莫若然覺得有不妥,倒不是擔心他有什麼性命之虞,而是懷疑他碰到了些麻煩事。
八點三十,不論人是否來齊,莫若然準時開講。他發現左日沒有來旁聽,而遊逸天仍在伏案,其餘人聽得挺認真,不時有幾句討論。
課堂中間沒有休息,莫若然一口氣講完後便提前下課,大部分學生留在原位,或休息或聊天,等著上下一節課,有些人則出去了,而遊逸天仍是原樣。
“遊逸天?”莫若然在講台上喊了他一聲,“你沒不舒服吧?”
不料遊逸天竟毫無反應,莫若然便從講台上走到他跟前,一手抓起他的衣服,在眾目睽睽直下將他拉到外麵去了。
“第一次見老師那麼……激動。”有人小聲感慨一句。
“但還是那麼迷人……”有人癡迷地答了一句。
莫若然將遊逸天拎到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才心平氣和地問他的狀況。
“昨晚我在外麵遇見了一個薩霸特的吸血鬼……”遊逸天斷斷續續地講述著前一晚的事情,他的頭一直耷拉著,十分沒有精神的樣子。
“遇見薩霸特的成員很正常,有爭執也很正常,可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莫若然聽了遊逸天講完事情的始末之後,仍覺得困惑。他說:“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不要!”遊逸天敏感地後退:“我的眼睛一見光就痛,還有,我很想吸血,我的牙,控製不住了。”
一時間莫若然也感到莫名其妙,接受過他的“吻禮”的血族還沒有一個再次出現畏光症狀的,是血統退化了嗎?他立即對遊逸天說:“那你現在先跟我回去,讓赫爾格給你看看是什麼情況。”
遊逸天目前隻能聽莫若然的,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嗜血的衝動,仿佛是一種最古老最原始的欲念都在蠕動,可是血明明是那麼的腥膻難耐。
莫若然於是拉著遊逸天往停車場方向走去,一邊給昔晏打電話交待一聲。
外麵的陽光僅是散發著冬天特有的親切和煦,但隔了車玻璃窗依然使遊逸天躁動不安,莫若然從倒後鏡裏看見他這般狀況,便將簾子拉嚴實,心中感慨那些隻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的苦楚。
到家後,莫若然將遊逸天帶到那個有鎖鏈的房間去,二話不說將遊逸天鎖上。
“喂喂,你愛搞sm也別搞到我這裏來吧,我好歹是你的學生誒!”遊逸天訝然,但罵聲中已經沒有平日那種要人的氣勢了。
“這玩意不是你想象那樣用的,是用來鎖抓狂的血族的。”莫若然並沒有如往常那樣麵帶微笑,“我妹妹用得比較多。”
此時遊逸天對莫若然的話是無心裝載,因為又一陣對血的渴求湧上他的大腦,那獠牙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