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然歎了一口氣,徑自上樓去,卻在樓梯轉角位置遇到神色不安的花兒。
“安敘亞,昔晏她……”
莫若然並不等她將話說完,便迅速來到昔晏的房間,隻見昔晏蜷縮在一個角落,雙手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顫抖著。
莫若然奇怪了,難道月亮對她的作用更強了?今天隻是弦月,理論上不應該會產生那麼大的影響。
“晏兒,怎麼了?”他走近去,在她麵前俯下身問道。
“哥哥,”昔晏緩緩抬起頭,惶恐地望著莫若然:“那個人,他來過……”
“那個人?”莫若然初時隻感到困惑,但瞬間答案便明晰了。gangrel的拉法利親王,竟然是昔晏的血親,沒想到昔晏的感應能力如此強。
他將昔晏摟入懷中,說道:“別怕,他已經走了,不會再來了。”
昔晏沒有做聲,緊緊地伏在莫若然懷裏,身體仍在顫抖。那段可怕的記憶,父母親人的唾棄與畏懼,鄉民們的殘暴對待,還有火刑……如果不是莫若然的出現,後果會是什麼樣的呢?
花了不少時間,莫若然才將昔晏安撫好,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與睡眠無關,莫若然隻是回來安靜安靜,況且睡眠對他來說似乎特別多餘。
時至午夜。卡瑪利拉的緊急會議剛結束。基於莫若然的表態,他們決定暫時不采取行動,至少暫不采取針對左日的報複行為。在其他與會成員紛紛離席之際,德塞利叫住了艾爾。
“有什麼事麼?”艾爾感到意外,難得這個德塞利的態度這般友善。
“關於安敘亞的事,你能說一下嗎?”德塞利注視著艾爾,表情相當嚴肅認真。
“你該不會真的想約他挑戰吧?”艾爾的話中並無嘲笑之意,他拉開主席的椅子自顧坐下,“雖然作為brujah的首領,你的實力毋庸置喙,但是安敘亞,絕不是你所能惹的角色。”
“我倒是覺得你們把他渲染得過分恐怖。”德塞利跳上會議桌坐下,似乎是做好準備聽故事的。
艾爾從他的話中感覺到無知無畏的味道,暗自嘀咕“這家夥真是四肢發達又孤陋寡聞”。
他微微一笑:“你資曆尚淺,不清楚他可能不足為奇,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一般血族,若是遭到銀器刺穿心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大量失血,死亡的可能性極大。”德塞利回答,同時他似乎也想到什麼。
“可是安敘亞沒有絲毫反應。”艾爾幽幽地說著:“他是現在唯一一名第三代血族,第三代血族是血族中最強的一代,作為幺子,安敘亞殺死了他十二位兄弟姐妹、長輩,乃至一部分第四代血族,他是血族中的罪人,但從來沒有誰敢論罪而誅之。”
“他現在絲毫不像你說的那樣,他竟然潛藏在人來當中過日子!”德塞利試圖找點理由來否定那些被認為是事實的曆史。
“是啊,一個曾經殘酷得連親緣都不放在嚴重的惡魔,如今卻變得那麼溫和親切。”艾爾輕歎一口氣:“這才是讓人畏懼之處,安敘亞,他藏起了多少東西!”
“然則隻要他一死,卡瑪利拉會少一個隱憂?”德塞利問道。
“不盡然。”艾爾分析道:“他與卡瑪利拉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敵人,隻是我們當中的長輩的血親,很多被他所殺。相反,作為殺死卡芙至親的凶手,安敘亞是卡芙最恨的存在。這樣,薩霸特也會受到牽製,這倒是有利於卡瑪利拉。況且,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東西能夠殺死他,無論是陽光、火,還是銀器,全都無效。”
德塞利愕然。
艾爾繼續訴說著曆史:“你身上的基因的主人,與安敘亞惡鬥三天三夜,最終也還是倒在了他腳下,你若想打敗他,恕我直言,那是不可能的。”
“那卡芙呢?”
“他敗了。上古時代一次,而最近一次,他被安敘亞切下了拇指。”艾爾這時站起來,話語嚴肅而誠懇,“我最後勸你一次,別輕舉妄動。”
盡管心中不服,德塞利並沒有說出來。雖說艾爾作為卡瑪利拉的默認領導人做事有些退縮迂腐,但無可否認他的謹小慎微都是為了卡瑪利拉著想的。而德塞利也尚未自我到連大組織都不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