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已經很久很久,我忘記是從昨天,或是從去年開始。重複著單調的生活,起床,睡覺,連呼吸都閑多餘。甚至是分不清楚黃昏與黎明的界限,四季輪回的分明。
樹葉黃了,湖水綠了,清風冷了,桂花落了,陽光消失了,心情也低落了。好像是秋來了,又似冬的腳步臨近了。而我,一直走著,繞著。
在時間的堆砌下,世間被隔成兩端。我在這端,所有人在那端。狹小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打開抽屜,翻開泛黃的記憶。在以前,我不是一個苦情的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刻意地去醞釀自己的情感,等到某一次酒醉的時候哭得稀裏嘩啦。現在,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卻笑了。
這些天,外麵一直下著雨,好像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我,躺在床上,如果不需要吃飯,上廁所,可能二十四小時都會在床上度過。這段時間來,我想到一個可以形容我現狀的詞,而且毫不誇張----行將朽木。真的,本是朝氣蓬勃的我,連爬宿舍的樓梯都會氣喘籲籲。回念一想,我都一年沒有參與過任何的體育鍛煉了。如果不是網吧離學校還有那麼幾步路程,我想,我一星期走過的所有路程都可以計算得清清楚楚。就今天來說,我活動最遠的距離就是隔壁寢室,待吃完飯後,又爬上淩亂的小窩。
雙眼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我不知道夜幕什麼時候就悄然降臨,如果不是一陣涼風驚醒,我還沉醉在虛幻的小說世界不能自拔。以前,我很喜歡黑夜,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除了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多數時間都會寫點東西,不管好壞,心情很是舒暢。現在卻是不同,籠罩在黑暗裏,孤寂從中蔓延,好像站在一個即將被海水淹沒的小島。看著海水漫過自己的腳踝,腰身……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恐慌與無助,還有孤獨最讓人難受。直到海水淹沒頭頂,死亡便成為了一種解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習慣在寂靜的夜給淒涼加柴,給寂寞添草,給遙遠寫信,給惦記裁衣,給翅膀高飛,給枕頭安睡,給愛你更愛,給永遠更遠……
望穿塵寰的繁華,安睡淒冷的黑夜,我傾盡我所能去生活。
其實,我不是一個苦情的人,不喜歡每天都悲悲切切,發著莫名其妙的感歎。隻是,生活莫名地陷入一種幽暗,虛幻中又是那麼的真切,內心是那般的空洞無助。
一個人,一條路,一直走,沒有盡頭。如果氣憤的話,我會說: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看是玩笑,卻是最後的結局。塵歸塵,土歸土。或許,對於我這個年紀,說這種悲情的話語很是沉重,更多的是不負責任,也可以說是逃避現實。到底來,還是逃不出命運的玩笑。喜歡的不是你的,失去的才是珍貴。不知道為什麼,好東西總是別人的,羨慕我的人又是誰呢?傾盡所有,為了生活。很多難言之隱。可能是因為那不值錢的幾分薄麵,亦或是性格裏的懦弱,結果是躲在黑暗裏獨自傷懷,對未來的恐懼。因為恐懼,畫地為牢,開始將心扉囚禁,留下虛偽的笑容。久了,便成一張揭不開的麵具,把自己都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