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冰冷的囚室,趙經天擁著一床破棉被,蜷縮在屋子的一角。
那個意氣風發的梟雄不見了,有的隻是一個風燭殘年,衰朽不堪的老人。他現在的唯一心願是……牢房的饅頭能夠熱一點。
每頓一個冷饅頭、二兩鹹菜,這讓趙經天時常懷疑自己的人生。
那個坐擁豪宅、美女、花錢如流水的土豪到底還不是不是自己,或者這不過是曾經的一場幻夢。
他已經無力分辨現實人生的巨大反差,隻能蜷縮在這冰冷的角落裏等待著自己的餘生。
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
趙經天已經麻木了,他甚至不會朝外看一眼。
來的無非是看守,每天他們都會從牢房前走過,看一眼在受苦的自己,然後尋找一份優越感。
據說,看守最喜歡看大人物落魄的場景。
能夠審訊、關押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是他們這種小人物最喜歡做的事情。
趙經天翻身,用被子蒙住頭。
看守的腳步聲近了,隻聽得“吱呀”一聲,鐵門開了,看守走了進來,一根冰冷的警棍伸進了被窩。
趙經天摸了一把,嚇得坐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趙經天這才注意到,看守的帽子壓的很低,表情透著異樣,好像不是這裏麵的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廢話少說,要自由就跟我走!”
趙經天不再說話,按照看守說的換上製服,拉低帽簷,然後跟著他朝外走。
說來也怪,這一路上暢通無阻。
許多獄警見到這名看守,都恭敬的招呼,然後側著身子讓路。
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來到了外麵的小樹林。
這名看守脫掉製服,露出一身緊身的野戰服,渾身肌肉飽滿,就像一頭雄壯的黑熊。趙經天看著他,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救我?”趙經天膽戰心驚的問。
如果自由的代價是用另外的自由來換取,這也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他隻想栽花養草,終老山林,再也不想去過動蕩的日子了。
那些曾經的豪情與夢想,都在監獄裏消磨殆盡了。
“趙經天,看來我高看你了。”黑衣人摸出一根煙點上,眼神透著不屑。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一條光明的路。當然,這也是需要條件的。”黑衣人說著,掏出一張卡在他麵前晃了一下。
“這張卡裏有五百萬,足以讓你安享晚年。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聯絡淩天集團的舊部,來一場徹底的反擊。”黑衣人道。
“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誰不重要。”黑衣人眉頭一皺,生氣的收回了銀行卡。趙經天吞了一口口水,道:“無論你是誰,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跟我走!”
黑衣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繼續朝前走。
走過密林,一輛越野車停在那兒。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趙經天才意識到黑衣人之所以不走遠,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如果回答不能讓他滿意,自己依舊會被送回監獄。
趙經天心頭一顫,感覺這也不是什麼好路。
不過比起冰冷的囚牢,外界的寒冷實在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