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神祠的神看見畢方現出原形,還是她跟祝琅交手那一次,傷得不輕。他們沒想到堂堂昆侖神女會有朝一日跟一個燭陰氏交手現出原形從地上打到天上,還降下天火,融化了萬裏冰雪。
神祠眾神第一反應是這長策這回還不玩兒完,但是兩人練練過招,他們也看越不對勁,反倒是畢方漸漸落下風,長策那一身詭異的招式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刀刀歹毒要人性命。
三日的時間,神祠的神趕來了不少,想插手去幫畢方的人卻都沒敢上,花君如一尊雕像一樣站在他們麵前,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上前邁了一小步,他即刻側頭,眼底的寒意那一刹那都要將人凍結,於是沒人敢再站出來,但是眼看著畢方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他們急得團團轉。
“花君上神!”有人實在忍不住了。
“斬祝琅。”花君艱難地開口,他的眼睛自始自終死死盯著長策。
身後的人又犯難,祝琅?誰有本事殺?現在有本事殺的兩個人,一個跟長策打得不可開交,一個站在這兒死也不動彈,這怎麼打?
祝琅就站在不遠處看戲,花君看了他一眼,理了理淩亂的思緒,深吸一口氣,“殺祝琅身後那個魔族,長策身上有夜來骨,殺了她,畢方才得以脫身。”
眾神覺得這話才有道理,要是人讓夜來骨控製了,若是不殺透,下毒之人就是控製苟延殘喘的屍身,也會讓他繼續發起進攻。眾神掏出兵器向祝琅跟紫曦飛奔而來,祝琅微微仰頭,剛打算揮手招呼紫曦撤退,忽而發現跟畢方交戰成一團的長策突然不顧一切地舍棄了那邊,提刀向這邊飛來。
祝琅抬起來的手又放下,眯起眼睛,似乎這樣更好玩一點?他饒有興致地去看花君的神情,長策就快跟眾神兵刃相交,此時身後的紫曦突然擋在他身前。
祝琅的瞳孔驟然放大,紫曦的血濺了他一臉,他那一瞬間連退後兩步都忘了,長策揪開紫曦軟下去的身子,又一劍捅在他心口。
長策抽出彎刀,後退幾步,血跡斑駁的臉上唇色蒼白,但是他眼底分明沒有一絲血紅的混沌色,他一把丟掉手裏的彎刀,冷冷地說,“殺你,還得用你的刀不是?”
祝琅嚐試著站起來或是坐起來,但現在他喘一口氣就吐一大口血,同時胸前好像百鬼抓心一般撕裂的痛,他躺在地上,嘴長了半天,最後啞聲,“好…好……”
紫曦撲那一下是因為發現自己本沒有召喚長策回來擋眾神的攻擊,驚覺不對勁,但都已經晚了。
眾神的兵刃都頓在空中,他們懵了,在他們看來這算什麼,窩裏反?
“還等什麼呢,殺魔族要神的血,還要我告訴你們嗎?”長策回首,目光凜冽。
“如果當初有人肯放魔族一馬,如今我又怎會在這兒。”祝琅硬吞下一口血。
“你且去看看現如今魔界你的那些族人,你會明白到底是誰沒放過誰。”長策慢慢退後,打算把接下裏的事交給神祠的人,然而祝琅的雙手突然死死扣住地麵,眼底燃起一片瘋狂的神色。
隻那一刹那,天空中一道驚雷,一直沒有放晴的天空此時跟要塌下來一樣,長策還是閃慢了半拍,被雷就劈在他腳邊不遠,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站起,聽得一片慘叫不斷,已經有人被劈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