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點頭:“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唯一能叫我開心的,就是你已經融入了這個江湖,並且能獨當一麵。聽說你都煉出了鬼王,好,非常好!”
一聽這個,我心裏就是一動,貓叔說煉鬼術弄不好就是五卷奇書裏的‘鬼’字卷,並且還是上篇,當時我還猜測,姑姑那裏是不是有下篇內容。
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隻能告訴姑姑,鬼王固然凶猛,但我也不能隨便施展。
姑姑說,有了鬼王,你便是一號人物,從今以後,任何人想動你,都要掂量掂量的。
我能聽出她在為我驕傲,可我已經看不到姑姑本身的驕傲,歸根結底,可能還是這雙腿的緣故。
所以我就問她,是誰傷了你這雙腿?
姑姑蹙起了眉頭說了三個字:“是汞體!”
我這才恍然大悟,這些日子,姑姑跟宋科長他們,一直跟汞體纏鬥,從南方追殺到了北方。汞體的實力毋庸置疑,即便是吳飛熊煉製出的二手汞體,也相當了得。所以姑姑受了傷倒在情理之內。
“是追殺最後一隻汞體時,受的傷嗎?”說實話,姑姑對我跟親兒子一樣,看她受傷,我心裏不好受。
姑姑點點頭,眉心的紅痣波瀾不驚。
宋科長說道:“我們前後殺死了五隻汞體,身心疲憊,在對付最後一隻的時候,因為一個疏忽,細娘的雙腿濺上了汞體的毒血,腐蝕了血肉,好在治療的及時,三四個月後,她就能徹底恢複。不過......”
我眉梢一挑:“不過什麼?”
“不過,屍毒侵入了她的身體,她現在的精神大不如從前,整體的機能,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我猛地看向了姑姑,難怪她的樣子這麼低沉,原來是中毒了。但姑姑可是打僵屍的行家裏手,就沒辦法對付屍毒嗎?
姑姑搖頭:“你別聽宋科長的,根本沒那麼誇張。”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就問:“汞體的屍毒很難纏嗎?姑姑你都沒有辦法?”
姑姑說:“想逼毒,就得先將養好雙腿,所以我現在還沒著手去做,隻是施展了神通,控製了屍毒,避免擴散。”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
可宋科長卻苦笑,眼中倒影出一片神傷。
這時候姑姑看見了我背上的小須彌金丹元劍,眼睛一亮:“你已經見到蟹先生了。”
我說是,如果沒有這把劍,一路上不可能這麼順利,這把劍幫了我的大忙。
姑姑說:“這麼說,你也見到了老刁婆,還有邪神教的祭壇,以及那口鐵皮棺材?”
我一愣,趕緊道:“是的,我的確見到了,不過我看不透老刁婆,更不知道那鐵皮棺材裏裝著什麼東西。”
姑姑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然後什麼也沒說。
我問她,您也不知道嗎?
姑姑沉吟了一會兒,將腿間的毯子掩了掩,然後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她說棺材裏的東西,以及老刁婆,都跟我有極大的淵源。
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隻是進了臥牛峽穀一次而已,怎麼會跟我有淵源呢?我根本不認識老刁婆。
我追問姑姑,可姑姑卻說:“有些事情我也幫不了你,隻能你自己去探索。我堅信,有朝一日,你會知道真相的。”
我有些蒙,姑姑這是咋了,咋跟貓叔一樣神神叨叨的。咋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有關係?
我看向了貓叔,貓叔沉著臉,似乎在思考,或許他也有些不明所以。
我剛要張嘴,姑姑卻說累了,雙腿有傷,不能長時間勞累,得回臥室休息。
姑姑轉動著輪椅,回身奔著裏屋走去,我看著她一點點離開,心裏百感交集,我不禁問自己一句,她還是我姑姑嗎?怎麼就這麼陌生了。
貓叔低聲跟我說了一句:“恐怕不是你姑姑瞞著你,她可能是不方便說。”
我驚訝道:“不方便說?可這裏沒外人啊。”
誰知貓叔說:“你忘了藤妖了?這特偵辦裏不定又潛伏著什麼臥底呢。所以你姑姑自然要長個心眼。沒聽那句話麼,隔牆有耳啊。”
我心裏一涼,感覺有些道理。別看屋子裏沒外人,但搞不好就會泄露出去,所以我也不急了,等有單獨的時間,再去問姑姑。
可宋科長突然走到了我的近前,低聲說:“你以為細娘,真的是中了屍毒那麼簡單嗎?”
我猛地抬頭:“宋科長,你,你啥意思?”
宋科長歎息一聲:“細娘沒跟你說實話,她其實是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