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進來一個背著藥箱的老頭。
這老頭幹瘦幹瘦的,身穿少數民族的傳統服飾,頭戴著氈帽,雙手的手腕上還帶著兩個銀鐲子。
他看到我醒了之後,立馬點點頭:“多虧了年輕,胸口的傷這麼重,我以為醒不過來了。”
你瞧這話說的,聽著太刺耳。
秋心趕忙解釋:“這是水伯,白村寨的赤腳醫生,你和幹die都受了傷,要不是他用草藥給你們診治,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我低頭撩開了棉被,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就衝了出來,我說我的胸口怎麼涼颼颼的呢,原來敷著一層草藥,外麵還過著紗布。
“多謝水伯了。”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水伯的臉上沒有表情,淡淡道:“養著吧,有個三五日,你就能下床了。”
說完對著周圍的村民道:“看什麼?有什麼可看的。我早就說過,不要聽信那個大師的話,你們全都著了魔一樣。昨天晚上鬧的多凶啊,這給人添壽是要遭報應的,不然的話,三九天,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蛇蟲鼠蟻?你們家裏的家畜不都是死了麼,我感覺這就是活該。不過你們也得慶幸,家畜死總比人死強吧?”
水伯一張嘴就是火藥味,把人嗆的不行,才第一次見麵,我就有些畏懼他了。
村民們也是尷尬的笑,一句話不敢說,然後陸陸續續的都走了。
秋心說,這就是水伯的家,以後的日子就得在這兒過了,還叫我放心,貓叔的傷勢也很穩固,沒什麼大礙。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等人走光了,水伯突然說了一句:“年輕人,你胸口的傷,還有隔壁那位老哥的傷,可不是毒蟲咬出來的,而是被人打的。我想你們跟那位狗屁大師交手了吧?”
我一愣,這事兒瞞得住別人,瞞不住醫生。
我點點頭:“是的,我們的確打了一架,那大師叫殘袍,表麵上想給鄉親們增加壽命,其實是想奪別人的命,反正他不是好人。”
在水伯麵前,我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
為了掩飾我的不安,就叫秋心給我倒杯水。
水伯逐漸眯起了眼睛:“看來你們是把那個叫殘袍的狗屁大師打跑了,這說明你們很有手段呀。”
我幹笑:“為民除害,責無旁貸。”
誰知水伯猛地看向了我:“但那些五毒是怎麼回事?也是你們打死的?”
這……
碰到一個刨根問底的。
不過遇到這事兒誰心裏都費解,恐怕村子裏的鄉親都按地下議論呢。
其實我想說實話,畢竟是人家救了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但我是江湖中人,不願意把太多的恩怨情仇跟老百姓念叨,並且自身的手段也不能大肆宣揚,要是被敵人知道了,那就糟了。
我正尋思呢,水伯自言自語的說:“看來果真是四象石雕顯靈了!”
就這麼一句話,驚訝的我合不攏嘴,他怎麼知道我施展了四象金燈陣?
我看向了秋心,秋心趕緊搖頭,那意思,不是我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邪性了呀,難道水伯昨天晚上看到我作法了?
他既然看到了,為何還要問這麼多沒營養的問題呢?
不過提到四象石雕,我真心有些好奇,因為沒見過哪個村子有這玩意兒,並且擺放的位置非常講究,如果沒有這四個石雕,根本破不了陳玄的法。
“水伯,這四象石雕是誰弄的?”
水伯低沉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先養傷吧,等養好傷趕緊離開這裏。“
我這心裏跟貓抓一樣,趕緊道:“水伯,你就說說吧,如果沒有四象石雕,昨天晚上我們就歸西了,所以我想謝謝那個弄石雕的人。“
水伯道:“小小年紀,就懂得知恩圖報了,不錯。但是弄石雕的人不在村子裏,更不是村子裏的人,他是一個趕屍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