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色的午後陽光送來一室暖金色的明媚。
溫度適宜的房間內,一名西裝革履的斯文男子額頭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此人正是S市獨占鼇頭的律師行派來的最年輕有為的方律師。
半個小時前,差點圍觀一場妖.精打架的方律師終於被允許進入臥室內,表明來意。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度秒如年的冷遇。
方律師自昨天晚上臨危受命,接了這一茬杯具差事,他就一直在奇怪寒少為何不出動蜜色自有的彪悍無比的律師團隊,而把這麼見不得光的離婚財產分割協議交由他們外人來打理?
直到他剛剛看到這對都不是善茬的男女你儂我儂的模樣,才大悟:敢情又是一出有錢任性的鬧劇呢!
可,既然是一場無傷大雅的鬧劇,既然這對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已經床頭打架床尾和了,那為何又把他叫了進來……
本來已經收拾包袱準備走人的方律師又由大悟模式轉成了大霧模式。
更詭異的是,把他叫了進來,便晾著他。
這會兒,這雙男女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沙發上,默契地雙手環胸,以眼神廝殺對方!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方律師如坐針氈。
“方律師,我們開始吧!”
顧繁朵決定做一個善良的人,替這一位已然雙腳朝向門口,擺出一副隨時奪門而逃架勢的可憐律師解圍。
噯,誰叫她是女人呢。
女人,你的名字叫心軟。
方律師擦了擦額頭的汗,朝顧繁朵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緊張地看了眼始終一言不發的寒子時,一雙發顫的手放在鍵盤上,準備好進入工作狀態。
“方律師,六年前,我將自己的珠寶店血色浪漫並入蜜色集團旗下的珠寶產業,也就是現在的蜜色浪漫。當年我接手蜜色時,旗下的龍頭產業是房產、網遊、娛樂這三大板塊。六年之後,蜜色浪漫已經超過網遊,並且我最近還為它進一步擴寬了國際影響力,未來的發展勢頭不可小覷。這是您也該知曉的背景哦。”
鋪墊完畢,顧繁朵微微一笑,露出八顆雪白的貝齒,雅致的麵龐浮現柔和的微笑,卻令方律師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方律師,現在我和寒少已經決定協議離婚,我希望能將蜜色浪漫裏我持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自有財產,我的血色浪漫,剝離出來,還給我!這是其一。
其二,我和寒少育有一子。寒少莫名其妙消失六年,從未承擔過身為父親該負起的責任。而我相信,他很快就會迎來第二春,今後也不會願意花費精力教養我為他生的兒子。所以,方律師,您看,以寒少持有的身價來看,他應該一次性支付我多少的教育經費?
其三,寒少遊戲人間這六年,蜜色是我一手執掌,我為它嘔心瀝血,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我不僅有苦勞,功勞也是不言而喻的!眾所周知,蜜色現在各條產業鏈的發展可謂蒸蒸日上。所以,方律師,您看,以蜜色集團這六年產生的價值來看,寒少他應該一次性支付我多少報酬?
其四,寒少拋棄妻兒這六年,我對他情深不已,始終在等待他回來,從未與任何男人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羈絆。男人四五十歲還能老當益壯,女人一過三十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不知寒少可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的,26歲是女人最美麗的年紀,尚未褪去少女的嬌憨,卻已然風情楚楚,舉手投足都有著***的小嫵媚,我要在這般的花樣年華嫁給你。
我如願以償。然而,我到底沒有等到你在婚禮上為我彈奏鋼琴曲。我等到的是你失蹤的消息。我等到的是從26歲到32歲整整六年的等待。我等到的是你要和我離婚的決定。”
顧繁朵停頓片刻。她撫著額,歎息一聲,朝一臉震驚的方律師投去抱歉而尷尬的笑,才以一種充滿感慨的語氣對他繼續說下去。
“方律師,實不瞞您說。這一段長達十七年的感情,談的我那叫一個挫骨揚灰,肝腸寸斷。這次,我恢複單身,可是不敢再碰感情這個漩渦了。所以,方律師,您看,以我顧繁朵擁有的美貌度和才華魅力,如果我孤獨終老,寒少他應該一次性支付我多少的青春損失費、精神補償費、終身贍養費?”
顧繁朵言罷,朝方律師粲然一笑。
她本就生得膚白秀美,烏黑的眸,靈動如貓,笑起來的模樣,當真四那三月桃花,濃烈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