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菠蘿吵著要我陪她玩變形金剛,被紀沐晴推到臥室裏去玩了。
“怎麼了?”紀沐晴坐在我身邊,擔憂地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武館解散了。”
武館對我有著怎樣的意義,紀沐晴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在其中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也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如今,因為我的離開,而要將武館解散,阿斌他們都在責怪我,可我心中的無奈,又有誰知道。
我無法辯解,也無法像阿斌那樣隨心所欲,我隻能把這一切掩埋在肚子裏,亦或者是,和紀沐晴躲在家裏,黯然傷神。
紀沐晴也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勸慰的話也沒用,她隻是靜靜地抱著我的胳膊,將頭依靠在我的肩膀上,以此來告訴我,就算天塌了,我也還有她。
我們兩個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坐了很久很久,那種悲傷的情緒才慢慢的減輕了。
事情已經成了無法改變的定居,就算我自責內疚也都無濟於事,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為何不開開心心的呢?
時間本來就很短暫,我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自責內疚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今天一天我們完成了幾個重要的事情,這幾天再把其他的事情處理完,我的心事也就全了了。
“小晴,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一切都在我們的生命中一點點消失?”我凝望著漆黑的夜空,如是問。
紀沐晴搖頭,“沒有,因為他們始終在我的心裏。”
這就是我和紀沐晴的區別,當我悲觀地感歎美好的東西在一點點流逝的時候,紀沐晴卻在將它們努力地刻在心裏。
她不悲觀,也不會用悲觀的心態去看待東西,她就像是充滿正能量的瓶子,總是在我失落的時候,給我補充能量。
她的這種心態,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使勁將她抱在懷裏,“對,它們都在我們的心中。”永遠不會消失的。
我們在蓉城呆了三天,這三天,我和紀沐晴沒有一天停歇過,這也是黃鶴他們給我們的最多的時間了。
若是我不想被黃鶴像催命鬼一樣催著,就要在他限定的時間內將事情辦完。
黃鶴這個家夥,我的確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但他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既然我答應了他隻在蓉城呆三天,我就一定要做到,否則,他一定會不厭其煩地來勸說我,直到將我煩到妥協為止。
而我,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既然我說了三天,就一定是三天。
該告別的都告別了,該見的人也都見了,該去的地方也都去了,沒什麼遺憾了。
“天帥。”第四日清晨,黃鶴他們就找到了我和紀沐晴住的地方,這聲音真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我真不想打理他。
“咱們該啟程了。”那個聲音不厭其煩地說著,就好像複讀機一樣,一直在重複著同樣的話。
我沒去理會他,但該做的事情,我都在做。
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該帶的東西也都帶上了,我牽著紀沐晴和小菠蘿的手,來到門口。
門是我親自打開的,人始終要用麵對一切的勇氣。
當門打開的那一刻,黃鶴正抬著頭,看樣子又準備敲門,見到我,他連忙將手放了下去,並且熱情地要去接我手中的行李包。
我往後閃了一下,意思很明確,我不需要他的幫忙。
黃鶴仿若沒事人一樣,兀自說,“兄弟們都在樓下等著,天帥,咱們該啟程了。”
我沒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拉著紀沐晴和小菠蘿,徑直從他麵前走過。
這個討人厭的家夥,我著實不想理會他。
我們來到樓下,果然,那十一個人就在樓下的客廳等著我們。
見我們出來,他們齊齊地叫著“天帥”,這整齊劃一的聲調,就好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樣。
說實話,他們出現在我的家裏,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神通廣大,想知道我在哪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他們在這裏,和我這地方始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是家,是生活的地方,而他們的身上,好勝的欲望太強了。
這就好比一群士兵住進了貧民窟一樣,身份和環境,始終是不符合的。
“我的事情處理完了,現在,可以完成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了。”我機械地說,好像那些話不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我都不確定。
眾人的臉上卻是露出欣喜的神色,“太好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