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菠蘿又是哭又是鬧的,這次好像是來真的,眼淚汪汪的,還說什麼我們不愛她了,隻愛小弟弟。聽她這樣說,我莫名的有些難受,雖說也知道她這樣吵鬧不過是為了不去上學,但心裏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樣,那一瞬間,鼻子酸的厲害。
紀沐晴也是拿她束手無策,三個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雖然心裏難受,但我很清楚地知道,不能給小菠蘿慣下這個毛病,不然,她以後每次不想去學校了,就會用這招來逃避了。
我可以讓她跟我們一起去醫院,但必須跟她說好,這次不去學校是因為請假,而不是縱容她可以逃課,等看完弟弟,她還是要乖乖回去上課,並且保證在課堂上不能瞎胡鬧。
她同意了,我就讓她跟著我們去醫院,要是不同意,那她就想都別想了。
“我們先吃飯,你有一頓飯的時間可以好好考慮,要是想好了就告訴我一聲,要是沒想好,那我就直接送你去學校。”我說。
小菠蘿委屈巴巴地看著我,見我態度很堅決,又將期望的目光轉向紀沐晴。
紀沐晴這一次是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在教育孩子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在孩子前麵,切記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表麵上是給孩子營造了一個避風港,實際上是每次都給她製造後路。
這一點上,紀沐晴和我的想法一致,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一頓飯吃完,小菠蘿顫顫地跟我說,“爸比,我答應你,看完小弟弟,我就去學校好好上學。”
看著小丫頭乖巧的樣子,我很是欣慰。
我給他們班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如是告訴老師,小菠蘿今天不想去上學,我帶她出去轉轉,明天再送去。
我沒有撒謊,因為我不想給小菠蘿營造一種撒謊的氛圍。
有一句話說的好,孩子是父母的投映,你有什麼樣的舉動,小孩子也就會有什麼樣的行為。
不要等到孩子這棵樹都長歪了,才想著去改正,那時候,就已經晚了。
收拾好,是早上的九點多,我們準備出發去往醫院。
小菠蘿一路上都很興奮,時不時將腦袋貼在紀沐晴的肚子上,又或者用手摸著紀沐晴的肚子,“弟弟弟弟,你聽得到姐姐說話的聲音嗎?聽到了,就說一聲,好不好?”
紀沐晴被她逗樂了,“小弟弟現在還不會說話呢。”
“是嗎,可是我看你經常和小弟弟說話啊。”小菠蘿眨巴著大眼睛,表示很不理解。
紀沐晴耐心地解釋,“那是因為姐姐在給小弟弟講,小弟弟隻會聽,等到他出生之後,才會講話哦。不過你現在可以先跟小弟弟聊一聊,她能聽得見的,讓他提前記住你的聲音,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
“弟弟弟弟,我是姐姐小菠蘿,你可一定要記住我的聲音哦。”小菠蘿爬在紀沐晴的肚子上,歪著腦袋,很認真的樣子,“姐姐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從前……”
我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麵的畫麵,不由得露出微笑。
多麼和諧的畫麵,多麼美好的畫麵,仿佛一顆蜜糖一樣,讓人覺得從裏到外都是甜滋滋的。
到了醫院,紀沐晴帶著小菠蘿,我則去排隊等候掛號,產檢。
我們來的是蓉城最大的醫院,蓉城市中心醫院,這醫院裏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排個隊掛個號都需要很長時間。
“前麵還有十幾個人,你們先坐在這等一下。”我一個人排隊就行了,不想讓紀沐晴和小菠蘿跟著受罪。
隊伍排的很長很長,前麵的人老半天不動一下,別看排隊等候沒什麼技術含量,卻是一項非常鍛煉耐心的活。排在我前麵的人一個一個陸續離去,眼看著就快要到我們了,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旁鑽了進來,“真巧啊,你們也在這呢,看病嗎?”
是黃璃,當我看到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時,我就知道,這丫頭跟蹤我們。
也不知道她怎麼就纏上我們了,真是陰魂不散的。
我沒理會她,兀自排隊,但那丫頭就跟黃鸝鳥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歪,你幹嗎不理我啊,你是不是以為我跟蹤你啊,我可告訴你,本姑娘才沒那個閑情雅致呢,我是來這看病的,碰巧看到你了,好心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你還這樣對我,真是沒良心。歪,你幹嗎一句話都不說啊,你不說是吧,好,我去找小晴姐姐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