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決定,以後就陪在我身邊,隻要我隨時有需要,他都能第一時間出現。
這讓我感到十分惶恐不安,“魏先生,您大可不必這樣。”
魏先生是習慣了清幽生活的,讓他重新適應大都市的爾虞我詐,我怕他不適應。
魏先生伸手打斷我的話,“你不比為我擔憂,不管是山林還是都市,都隻是外在的因素,一個人隻要心中安靜,到哪裏都是安靜的。”
好一句富有哲理的話,魏先生不虧是魏先生,我總是以我的眼光來看待,的確是世俗了。
不過,魏先生這樣一說,倒是叫我安心不少,心裏少了許多的愧疚。
我們在下海呆了一個月,便啟程返回蓉城。
這段日子紀沐晴玩的不亦樂乎,把下海大大小小有名的飯店都吃了一遍。
每每看到她帶著微笑的臉,我就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知足,那麼的美好。
魏先生不喜歡人多,我單獨安排了車子送他回蓉城,我和紀沐晴還有黑玫瑰坐一輛車子。
回到蓉城,我先將黑玫瑰送回去,然後再將紀沐晴送回家,最後,去見了趟魏先生。我怕他在這裏住不習慣,特地叮囑酒店給魏先生送飯都送清淡的食物。
另外,我還想將這幾日的感悟和魏先生說說。
“你說自突破之後,你反倒看不到漫天星辰了?”魏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問。
我點頭,“是的,我以為是這幾日天氣不好,可那天晚上,小晴說今晚的星星真多,我才知道,原來不是天氣不好,而是我根本看不見那些星辰了。”
這個發現讓我很是惶恐不安,我能看到粉塵、塵埃,卻看不到漫天的繁星,星辰訣的奧秘到底在哪裏,我現在真是一頭霧水。
魏先生走到床邊,抬頭看著夜空,眉頭緊皺,“星辰訣果然深奧,怪不得先人有那麼多人窮盡一生,也沒能參悟明白其中的奧秘。隻可惜老夫我連初級都沒有邁過,這剩下的事情,隻有靠你自己了。”
的確,我現在應該是唯一一個突破了初級進入中級的人,這其中的奧妙,也隻有我自己知道,旁人幫不上什麼忙的。
魏先生的眼界和別人不一樣,我隻希望,能從他這裏獲得一絲一毫的靈感,不至於讓我鑽牛角尖,走入火魔。
而且,魏先生這裏清淨,不用考慮那麼多世俗的東西,我的心也能很快安靜下來。隻有刨開一切雜念的時候,才有全部的心思去感悟星辰訣的奧秘,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還是喜歡來魏先生這裏坐一坐,跟他說說我的感悟,然後從他身上吸取一些靈感。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除了每月要頭疼一次,我和紀沐晴的小日子,倒也過的十分安生。
紀沐晴的肚子慢慢隆了起來,有了孩子,她終於肯把公司的事情放一放了。另外,有黑玫瑰的照顧,我總是能省心不少。
我在修煉星辰訣的事情黑玫瑰也知道,不過她並沒有細問,也對那些不敢興趣,她隻是告訴我一句話:加油!
陽春三月,春花花開,真是個好時節。
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一片泥濘的土地,那裏有許多剛剛冒出新葉的小草,還有許多魏先生種的花,也都發出嫩牙了。
“魏先生,你為什麼不把那些草除掉?”花園裏長草,花如何能長的好?
魏先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花和草有區別嗎?”他問我。
我想了想,說道,“花是用來欣賞的,草會影響花的生長。”
魏先生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大部分人都會像你那樣想,但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是花還是草,都是生命。因為花長的好看,所以它就該生存?因為草長的不好看,所以它就該死?”
魏先生用的是反問句,很明顯,他是將問題拋給了我。
這麼淺顯的問題,我竟然被問住了。
是啊,花和草有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就是被我們用我們的眼光來劃分了,而換個角度,他們就是平等的,同樣是生命,為什麼一個有生存的權利,一個卻沒有?
我幡然醒悟,看向魏先生,不由得露出感慨的微笑,“還是魏先生眼界開闊,我到現在都比不上。”
魏先生擺擺手說,“不是我眼界開闊,隻是我站的位置和你不一樣。倘若你能刨開身上的那些枷鎖和身份,你也會有不一樣的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