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言重了。”
紀父伸手,示意我先別說話,“你先別說話,讓我把話說完。”
“安家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們紀家的祖輩曾經和安家關係匪淺,但後來安家發展迅猛,遠遠超過紀家。”
“紀家的祖先為了穩固紀家的地位,就死皮賴臉地纏著安家的祖父,想著結下一門親,能穩固紀家的根基。至於為什麼會在幾代之後結下親,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肯定是按家根本不想結這門親。也可能是安老爺子怕安家在往後的幾十年不如紀家,所以就給大家就都留個念想。”
“事實證明,安老爺子的確是沒想著和紀家結親的。幾年前,安家派人來悔婚,你能想象得到嗎,他們是派人來的,安家的人都沒親自出麵。”
“而且就一句話,那場婚約不算數,就完事了。在安家人眼裏,我們紀家可能連他們家的嚇人都不算。”
紀父在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盡是無奈、失落、難看的表情。
一個男人,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不管他怎麼懦弱無能,在家人麵前,他就是頂天的柱子。
而這根柱子被人肆意踐踏,被人瞧不起,這會讓他覺得,自己的頂梁柱,要垮了。
但很可悲的是,明知道這是一種看不起,明知道這是侮辱,可他卻因為膽小懦弱,沒有勇氣去反抗。
這才是一個人最可悲的地方。
人,不怕困境,不怕困難,就怕遇到困難輕易妥協,輕易被打倒。
說到痛處,紀父眼眶泛紅,深邃的眼眶裏,閃爍著不願被人看到的淚光。
他也是有尊嚴的,隻是,沒有能力去嗬護他。
看著他那副樣子,我心裏那點不快,完全消失了。
換做是我,我絕對不會那樣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跟我一樣。可現在既然我是紀家的女婿,我就有責任,有能力,保護他們。
從現在開始,就讓我坐他們的頂梁柱,讓我來為他們頂起這片天!
“伯父,來,喝一個。”我端起酒杯,和紀父碰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紀父慌忙抹掉眼淚,紅著眼眶和我碰了一下。
之後,我們不再談論那個話題,我盡量說一些輕鬆的,比如我的武館,比如紀父在熊家做的怎麼樣?
提起熊家,紀父那真是滔滔不絕。
要說熊老爺子對他是真不錯,給安排的職務很符合紀父的能力,這就是最大的照顧了,畢竟人家熊家的人也都很忙的,不可能事事巨細。
吃完飯,十點多,紀母和紀父都讓我們別回去了,今晚就在他們這邊過夜。
我當然是樂意的,因為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這麼晚了讓紀沐晴開車我也挺心疼的。
紀母給我們換了新的床單被罩,還給房間裏噴了清新劑,臨睡前又給我熬了醒酒湯。
我又一種感覺,我已經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了。
這裏的一切,都讓我感覺到熟悉和親切。
“爸媽,早點睡啊。”我嬉笑著說。
紀父紀母愣了一秒鍾,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完,互相推嚷著進了房間。
紀沐晴紅著臉在我身上打了一下,看似下手很重,但那一下根本沒用什麼力氣,所以一點也不疼。“亂叫什麼,那是我爸媽。”
“遲早都要改口的,我先提前適應一下啊。”
我嬉笑著,一把將紀沐晴攬進懷裏,“小妞,你說我今天要不要好好教訓你一下呢,那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敢瞞著我。”
“我……”紀沐晴羞愧地低下頭,“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嘛,你還要怎樣啊?”
“道歉可不夠撫平我心裏的創傷,我要狠狠教訓你一下。”說著,一隻手不安地摸向紀沐晴的屁股。
紀沐晴身子一僵,繃的直直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你……你別亂來。”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我樓進她。
紀沐晴一把將我推開,跑向屋裏,嗬嗬一笑,跟了上去。
其實我就是想逗逗她,結果她那個樣子,反倒把我的熱血給勾起來了。
我關上門。
房間裏的燈光是暖的,加上暖色的床單被罩,太有溫情的效果了。
我的某個地方頓時就不安起來。
我本來想走過去和紀沐晴來個深深地吻,結果紀沐晴以為我要幹嘛,下意識就把我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