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似乎理解不了我說的那種愛恨糾葛,隻是點了點頭,“活著就好。”
活著就好……
這四個字其實沒那麼容易。
有些東西,你不去親自經曆,是體會不到這其中的滋味的。
所以,我也不再浪費口舌了。
我又隨便找了個話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在說,阿斌在聽。
他是一個很好的觀眾,聽的時候總是那麼認真投入,特別是,當我講到當年的一些事情的時候,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絲異樣的神情。
我知道那個問題不該問,但我還是想問,“阿斌,你還恨我嗎?”
“說不上來。”阿斌回答的很實誠。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樣還好,我心裏還能好受一些。若說他一點也不恨我,我反倒會心裏愧疚。
是我的錯誤指揮害死了那麼多的兄弟,我憑什麼逍遙自在?
隻有帶著自責,我才能給自己找一些借口。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聊天進行的有些乏味。
阿斌看了看時間,兩點多了,他自己去睡了。
夜晚的雪山真是靜的可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我抱著熊小雲,百無聊賴,便拿出手機。想給紀沐晴發短信,手機沒信號,隻好作罷。
就這樣一個人呆呆地坐了一會,卡克木和老四來找我換班。
我將熊小雲輕輕放下,給她蓋上毛毯,然後就進了我自己的帳篷。
這種時候,就不是客氣的時候了,未來的路還很長,沒有充足的體力,很容易病倒。
我對自己的體能倒是很有信心的,但再厲害的人,一直不休息,也是會垮的。
我睡的是卡克木的帳篷,被窩裏還有溫度,很暖和。
我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準備蒙頭大睡。
還沒躺下多久,突然,我聽到帳篷外響起一陣奇怪的沙沙的聲音。我一骨碌坐起來,從帳篷裏鑽出來。
卡克木和老四在外麵守著,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
卡克木問我怎麼了?
我說,“你們剛才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或者看到奇怪的東西嗎?”
卡克木和老四均是搖頭,“沒有。”
我還是不放心,鑽出來查看了一圈,雪地上沒有腳印。
但我很確定,我的確是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這周圍,一定有什麼東西在窺探我們。
我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
莫非,是死物?
但既然是死物,又怎麼會移動?
一時間心緒雜亂,我也沒心思再睡了,但我必須躺一會,讓身體舒展舒展。
這一次,又和上一次一樣,在我躺下沒多久,沙沙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急著去尋找,而是仔細聆聽,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再暗中作祟?
那東西一直在我們周圍徘徊,好像在試探我們。見我們沒什麼動靜,他才緩緩靠近。
但那東西警惕的很,每靠近一點,他就要停下來觀察一下。
很警惕,很聰明。
但更讓我好奇的是,那東西好像是一隻腳在走路,那沙沙的聲音,是他的腳和雪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一隻腳,很聰明……
這特麼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這個世界上的新鮮物種還有太多太多,莫非,這是一種還未被人類發現的新生物?
但我們進入雪山還沒走多遠,現在還處於潛山脈中,如果是新生物的話,不可能沒被發現。
那個東西對我們很是好奇,同樣,我對他也很是好奇。
我倒期待著他快點出現,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靠近。
看樣子,那東西是徹底覺得我們不足為據了。
他是朝著我的方向來的。
正好,我正等著他呢。
突然,沙沙的聲音消失了,但我卻感覺到一股微小的氣息在我周圍徘徊。
那東西是躲到帳篷上去了嗎?
我快速在帳篷上掃視,借著隔壁投過來的燈光,我發現在最角落的邊緣,那裏有一隻很小很小,很容易被看成樹葉一樣的東西。
但我們休息的地方是露天的,那裏來的樹葉?
就是它了。
我悄悄摸到口袋裏的牙簽,我牙齒不好,習慣在口袋裏裝一些牙簽,吃完東西可以直接剃。當然,有時候也可以作為武器使用。別看牙簽很小,但卻是殺傷力十足的。可以直接刺穿一個人的太陽穴。
我現在的目的不是殺死那個小東西,而是將它頂住,看看它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