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進來的是胖子,他昨天設計的那副圖紙叫我看,我沒心情看,趁著剛才的功夫,我已經給他修改好了。
我從畫紙下麵抽出胖子的那副,“改好了,你看看。”
我並未在原圖上修改,而是照著胖子的那副臨摹了一副,在副本上做的修改。
直接改胖子的原稿,這就沒對比性了。
胖子連早餐都顧不得吃了,接過修改後的稿紙,連連稱讚。昨天他們三個研究了半晌也沒什麼進展,沒想到我就是抽個空的功夫,就給改好了?
三個人又開始了對我五體投地的讚美。
第三幅畫好了。
我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長時間的低頭創作,累的我腰酸脖子疼的。
其實現在的設計圖大部分都采用的是電腦繪圖,但我覺得,還是手繪的有靈性,電腦的畢竟太死板。
一般喜歡創意的設計師都是手工繪圖,隻有批量生產的工裝等不需要太多設計的服裝,才會采用電腦繪圖和大板。
三個人拿著我的設計圖開始了互相的研究,而我,一邊活動一邊來到設計部門口。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紀沐晴早來公司了,看到我放的安心早餐,她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也不打電話,也不發短信,也不來看我一下。
難道,是我昨晚徹夜未回她消息,讓她生氣了?
哼,我都不生氣了,你還生氣,搞的好像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似的。
這樣想著,我把賣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這次我是打定注意了,紀沐晴要是不主動來找我,我就不去找他。
我趙鎖也是有底線的。
可這一個上午,我都心不在焉的,特別想給米娜打個電話問問,紀沐晴到底在忙啥呢?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借口上廁所,偷偷跑到10樓,想看看他們都在忙什麼?
我躲在拐角的樓梯處,將頭彈出去,偷偷查看。
米娜和紀沐晴的辦公室門都緊閉著,我心想,難道這兩個人今天沒來上班?
不應該啊,我記得我走的時候紀沐晴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現在卻緊閉著,說明她肯定進了辦公室了。
搞什麼啊?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走了兩步,米娜辦公室的門突然發出“哢嚓”的開門聲,嚇的我連忙又躲了回去。
米娜將文件送到紀沐晴辦公室,進去了大概有時多分鍾,按照彙報的速度來算的話,她這十多分鍾應該是在彙報工作。
十幾分鍾後,米娜從辦公室裏出來,臉上掛著無奈。隻見她輕輕搖頭,好像因為紀沐晴的事情很無奈似的。
我心裏更加疑惑了,米娜這表情什麼意思啊?
一時想的入神,竟沒注意,被米娜發現了。
我想溜,但米娜跑的很快,這走廊實在太長了,我沒溜掉。
“站住。”米娜終於還是追上來了,對我冷聲嗬斥。
我立刻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幹嘛?”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躲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嘛呢?”米娜昂著頭,這小妮子太會咄咄逼人了。
我撒謊說,“我來交稿子的,不行嗎?”
“稿子?那你稿子呢?”
我握了握兩隻空空的手,“忘帶了,我現在就回去取。”
“趙鎖,我昨天還說讓你對紀總好一點,你怎麼就惹她生氣了?口口聲聲什麼在乎紀總,我看你壓根一點都不在乎。”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米娜是個局外人,隻能看到表麵的東西,她連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指責我,這讓我很不爽。
我不喜歡被人亂扣帽子,特別是,被人亂扣冤枉的帽子。
“老子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你說我不在乎,那你倒是告訴我,什麼叫在乎?”我反駁。
米娜被我氣的小臉煞白,“不要命了不起啊,對你這種亡命徒來說,不要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在米娜眼裏,我就是個亡命徒?
那在紀沐晴眼裏,我是不是也是這種人?
當一個人的身份產生了變化,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會隨之改變。
比如,一個百萬富翁買一件幾萬塊的衣服,這沒什麼,但如果他買一套百萬的別墅送給你,你是不是就覺得很感動?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我在她們眼裏就是比一般人牛逼了一點而已,可沒想到,他們居然認為我是亡命徒?
還說我不要命那都是常掛在嘴上的?
特麼的動物還知道苟延殘喘呢,憑什麼我一個大活人就覺得命那麼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