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背地裏,他們早已安排過了許多事情,而因為有著他們的這些安排,這才能令得方自橫修煉期間幾乎沒有受到半點外界影響,哪怕是沙芃等人,也被他們隱晦的告誡過了一些事情。
三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方自橫的銷聲匿跡也令得他的名聲和事跡逐漸降溫,罕有人再提及他的名字了。
……
這一日,方自橫換了身衣服悄然離開了讓列。
和往常一樣,每當他修煉之上有不通達或閉塞之處,他便會離開宗門去燃藜城之外的那座無城牆包圍卻熱鬧非凡的平凡人之地散散心。
瑞雪飄搖,眉宇白毫。
方自橫慢步朝著城門走去,眼看這熙熙攘攘或是商販或是修士之人,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偏思遐想浮上心頭。
“啊,好酒!”
暢歎一聲,不知何時,方自橫手中竟多了一個酒壺,看似樸素無華,可其中飄溢出的陳釀沁香卻是引得許多人側目,為之眼熱。
“哈哈,數丈之外便早已嗅到了一股罕有美酒味道,果不其然,真被我猜中了。”
嗖
“拿去,這出入城門的費用就有勞陸老哥墊上了。”
“哈哈,這是自然。”
城門之前,那守城之中的大笑出聲,爽朗豪放,隨手便是接過了方自橫丟給他的另外一個酒葫蘆,眉開眼笑頗為歡喜的樣子。
僅僅是用鼻子吸嗅了下,那豪放的守城男子便是精神一振,極為寶貝的樣子連忙將其收入了儲物戒之中。
“怎麼,萬兄又是出城找你那故友喝酒?”
方自橫左搖右擺的,看起來微醺的模樣,灑然一笑後,道:“不錯,誰叫我這故友偏愛塵世,硬說這裏少了些煙火味兒。”
“哈哈哈,萬兄的朋友倒真是性情中人,若非現在在職,倒真想與你這朋友不醉不歸!”
“陸老哥既有此意,那麼改日若是有空可以去北巷東十裏那裏尋我,屆時定當與你喝個暢快。”
兩人越說越盡興,仿佛許久未見的兄弟一般。
不過這城門到底還是有盡頭,簡單呼喊幾聲之後,方自橫便在這陸姓守城之人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隊長,這出入燃藜城的費用可不是小數目啊,您為何每次都要為這姓萬的酒鬼墊付呢?”
“是啊,隊長,光是入城一次便抵得上我們小半個月的薪資,您這又是何必呢?”
眼看方自橫走遠,那些守衛也是替他們的隊長打抱不平了起來,在他們看來,方自橫頂多就是個有點小錢的紈絝子弟,整天除了飲酒作樂之外便不學無術。
“都太閑了是不是?!若是閑得慌罰你們去南郊驅靈獸!”陸姓男子厲喝一聲,看似嚴厲其實也不過佯裝罷了。
不過在他的這喝聲之後,他管轄之下的那些守衛皆是麵色一緊,訕訕一笑後不再多言。
而這陸姓男子手中也是浮現出了剛才方自橫贈予他的酒葫蘆,盯視了片刻後,颯然一笑又再次收了進去。
事實上,早在三個月之前,他第一次出城門之際便有心結實這個修為不高的守城之首。
此人正是當時他初臨燃藜城之時將他與鄧通攔下之人,哪怕麵對著鄧通的威嚇,卻依然固守自己原則。
在別人看來這是愚蠢,可在方自橫眼中卻頗為賞識。
這種人,哪怕修為不如他,他也願意去結交。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用真名,而是以萬姓作為假名,至於他展現出的模樣倒真是他最恣睢、最真實、自然的一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