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管事老者待到幾人話畢後，恭敬開口：“這就不是小人所能知曉的了，主人若有所疑惑可以自行去詢問舒繆公子，他已允諾，若是主人前去必會親自相迎。”
聽到這裏，不僅是方自橫迷惑了，就連沙芃這個人精也是有些亂了。
“好徒兒啊，這些所贈之物都價值不菲，以他一個元嬰期的家底是萬萬拿不出來的，或許他背後還有他那父親撐腰，其中或許暗藏玄機，可務必要小心啊。”沙芃仔細凝視了侍者許久，輕聲在其耳畔傳音。
方自橫神識掃視著老者方才奉上的空間戒，也是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舒繆真的是下了大手筆。
當日他大鬧北樓之時，其實是他誤會了，因為那時候讓列三人實則是被舒繆邀請去參加宴席，似乎是說要冰釋前嫌，作為賠禮這才宴請整個讓列，隻是當時他還未歸來，這才導致他們三人先去了罷了。
光那時候聽聞沙芃就收到了他不小的賠禮，如今他才剛恢複沒幾天忽然又冒出了這一茬，委實讓他驚詫之餘又警惕了起來。
他收回了神識，將目光再次落在了這老者身上，有些質問的問道：
“你可知這戒指裏的是什麼？”
“小人不知，也沒有資格去了解，一切盡皆是舒公子贈予主人的，主人大可不必擔心。”
“當真？”
“不敢妄言。”
“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回去吧，東西我先收下了，替我傳句話給舒兄，讓他親自來見我，地點的話就在這兒。
方自橫也不矯情，五指猛地收緊，話裏有話的看著老者。
“我等是舒公子特意贈予主人的，已經無法再回去，若主人有要求，我等自當替您竭盡所能。”
方自橫皺眉，看了看後方那些低首噤聲的其他人，沉吟之後道：“那隻留你一人，其他人你想辦法替我撤走吧，若是不願離去，也可加入我南樓從普通雜役弟子做起。”
“自橫！此事重大，怎可胡亂定奪，就算是我也沒有資格隨意讓這麼多人加入我們南樓。”沙芃頓時一驚，似乎沒想到方自橫竟然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方自橫愣了愣，而後便投以令其放心的眼神，“師傅你放心，此時鸞容樓主必會答應。”
其實沙芃作為一列之主倒是有這權力讓別人加入自己的序列，隻是這讓列頗為特殊，每一個弟子的加入都必須達到要求，若是毫無天賦，依據規矩他是萬萬不能輕率做決定的。
沙芃張了張嘴，看了看胸有成竹的方自橫最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還有，你不要叫我主人主人的了，聽著別扭，我有名字，你就叫我名字即可。”
“小人不敢。”老者惶恐，連連搖頭。
方自橫拱著鼻子，撓著後腦勺有些為難的樣子。
下一刻，他腦中靈光一閃，道：“那便叫我方少爺吧。”
不知為何，他本是想讓其稱自己為公子的，但就在剛才莫名的蹦出了這麼個念頭，而且聽起來也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是的，少爺。”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了起來，方自橫沒有把所有舒繆贈予的東西完全轉贈給沙芃，隻是勻了小半多給了他們作為日常開銷，至於那些靈食，這個他是一點沒取，全權交給了沙芃去處理。
這一來，令得險些揭不開鍋的讓列三師徒頓時樂不可支，手舞足蹈而方自橫也是樂得看到如此，畢竟這是自己在這水坎大陸之上的“家”。
……
“放肆！這方自橫簡直是得寸進尺，繆兒，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北樓之中一處大殿之內，舒彬蔚在上大聲斥責著下方的舒繆，語氣之中盡是憤懣。
而後者聞言，也是莫敢出聲，任舒彬蔚怎麼詢問，始終隻是保持緘默。
“你要怎麼做我不管，但你要記住，此番九獸祭禮是你畢生的轉折點，這五年若非有要事，你便不要外出了，好生在這北樓潛修，所需之物我會命人替你準備的。”
說罷，冷哼一聲直接甩袖忿然離去，隻留下舒繆一人表情複雜杵在那。
“方自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