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橫,自橫,你怎麼了?!”
“師弟!”
是龐雙疊和金百塔
兩人此刻油光滿麵,看樣子應該是剛美餐完不久還來不及將身上、手上的油漬擦盡就趕了出來。
也顧不得太多,幾個閃身便是直接來到了依靠在岩石之上的方自橫,眼看這般慘烈的戰況,金百塔和龐雙疊也是雙目赤紅了起來,頗為心疼的看著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他們這群王(八)羔子欺負你?!不要怕,師兄們替你報仇!”
翻手間,龐雙疊手掌心中多出了枚丹藥,看色澤品階算不得低,眼都沒眨的就直接讓方自橫吞服了下去。
“好大的膽!閣主在前竟敢這般造次,剛才這個姓方的小子故意挑起兩樓之間的戰鬥,還險些坑殺同門,現在竟然敢罔顧閣主存在,看來你們讓列當真是心存歹意,居心叵測。”人群之前鄒複然指著方自橫等人大聲喝道,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
而他的這番話也是激起了不少人心中的憤恨之情,且不論北樓,光是那些追著方自橫來到南樓之人也是氣極,因為之前差點就被方自橫當槍使導致兩樓大戰。
一時間,群情激奮、嘈雜不休,這等浩大聲勢也是震懾到了讓列兩人,有些懵然的看著方自橫。
他們原以為方自橫是弱勢,是被欺負的一方,現在看來似乎他們理解錯了,是完完全全的錯了,他們很好奇這個小師弟到底做了些什麼。
“自橫……你到底幹了什麼,實在不行我們先服個軟,其他事之後再說。”龐雙疊悄聲和方自橫商量著。
“你們……你們不是被抓了嗎?”方自橫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們兩個,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其實,現如今,方自橫才是真正目瞪口呆、騎虎難下之人。
他原以為讓列幾人是被北樓抓了,但以目前情況來看根本是無稽之談,偏偏他真不知情,致使一番衝動之下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麵,而現在再想安然收場……怕是難如登天了。
方自橫眼看這幾欲用唾沫將他們汩沒的燃藜古閣弟子,他不由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失手殺了茗嶺,否則恐怕現在他已經入土了。
“肅靜。”
終於,這喧鬧嘈雜的場麵終於在閣主的開口下止住了。
老者環視四周,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方自橫身上,犀利的目光令得後者好不自在,有種大難臨頭的不妙之感。
“你……”
咕嚕
方自橫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心虛到手心都在冒汗,頗有一種要被淩遲的恐懼。
“你回去好生反省,下次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閣規處置。”
等了半天,這燃藜古閣的閣主竟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此時揭過,不光是方自橫懵了,就連底下一眾弟子都懵了,甚至不少人還懷疑自己的耳朵。
“都散去吧。”
說罷,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了下方一眾弟子麵麵相覷。
許多人雖有不甘,心中還有著怒火,可閣主有言在先,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得咬牙切齒的多看上方自橫三人幾眼,仿佛是希冀著這樣能令得他們身上少些肉。
而方自橫三人也不傻,莫敢在這是非之地多待片刻,在龐雙疊、金百塔兩人保護之下,須臾間便離開了此地。
……
燃藜城的街道之上,一如以往的熱鬧,小販有力的叫賣聲以及車水馬龍的街景無處不透露著這座城的活力與生機。
街道之上,一個青衫男子走在其中,閑庭信步的模樣很是淡然。
忽的,青衫男子身後百米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而人影出現的瞬間,這如織的人流竟停住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道友突然造訪我燃藜古閣是否有些輕率了,還是說道友來此是有其他目的?”
說話之人正是那消失在北樓之前的燃藜古閣閣主,聲音雖平淡,但卻是不怒自威。
男子沒有轉身,微微一笑後,徐徐開口,道:“是在下唐突了,作為賠罪,這畫卷還請嵇道友替我轉交給那位小友,若是他願意可以攜著這畫卷來找我。”
嗖
一道靈光從其袖中飛出,速度之快令得嵇閣主來不急多想,便是直接接了下來,待到他抬首,那名青衫男子卻早已不見。
靈光斂去,露出了那畫卷的真容,古樸之餘卻有一種宏深俊偉的奇妙之感,仿佛手握著並非畫卷,而是一方山水甚至是世界。
此等奧妙就算是身為燃藜古閣閣主的嵇亟都倍感心驚。
“丹青子——冶青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