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到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種另類的煎熬簡直比讓他們與敵人搏鬥還要難熬。
“嗬嗬,真是怕你熬不過這一關。”縞袂突然笑了。
而在他開口之際,方自橫眼見著周圍景象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所有人都在消失,所有的景象都模糊了起來。
隻有一人,依舊在他的麵前。
“這……是什麼情況?”
“真是擔心你邁不過最後那一道坎啊。”縞袂長籲了一口氣,抬著頭,仰望著什麼,顯得別樣的欣喜,那是種由心而發的喜悅。
“什麼意思?”方自橫不解。
“有沒有覺得,這裏不太一樣了?”縞袂指了指他的胸口,淡然的笑道。
方自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是個聰明人,心如電轉,便是猜到了他的意思。
“這也是個坑?”
縞袂霎時間麵色一黑,斜睨著眼撇了撇他,道:“不會說話就閉嘴,什麼叫坑,這叫曆練。”
“如果你當時沒有製止我,就算你成功率領他們獲得辰水,也是無用,最後你依舊無法通過考驗,那麼我也等於是失敗了,而你,隻有一死。”
“這樣啊,我當時也沒考慮這麼多,隻是覺得這麼做令得我心中有些不舒服,其實我覺得,隻要將那族長殺……”
啪!
一擊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直到餘音消散,方自橫都一臉懵逼的看著縞袂。
不等他發作,縞袂便是急忙開口,
“跟你說了,不會說話你就閉上你那嘴巴,好不容易邁過的坎,怎麼?你小子想讓我功虧一簣嗎?”
縞袂可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隻要能完成這個任務,他便能不顧一切,所以不管方自橫說的是否會影響結果,隻要他覺得有問題,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製止”,避免一切的意外。
“你……”方自橫被打的啞口無言,有些氣忿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不是我的曆練嗎?跟你何幹?”
“誰和你說與我無關的?”
“難道不是嗎?”
“一會你就明白了。”縞袂不再搭理,但看其麵色顯得有些興奮。
周圍的景象急速的變化著,令得他們猶如置身於五彩斑斕的世界似的,看不清一切,可卻明白,隻是因為速度過快,導致根本無法看清罷了。
“這是……”
雲靉靆,日瞳矇,周圍的一切都好似在沉睡之中,未有蘇醒的模樣。
這周圍的迷霧如夢、如幻、如詩、如畫,揮不走,扯不開,斬不斷,擋住了他的視線,隻有迷蒙的山脈輪廓能夠讓他窺見一斑。
耳畔傳不來任何聲響,跫然的令人心悸。
方自橫抬了抬頭,旋即,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
這扇斑駁的門,不知高幾許,隻知道憑他的目光根本無法盡收眼底。
青灰色的階梯之上,滿目荊榛,說不出的古老與蕭索。
石門兩旁攀緣著粗壯而結實的老藤一般的東西,一直沿著石門聳入穹頂。
藤蔓盡顯黑色,輕瞥一眼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險些被其吸入其中,除了恒遠悠久的滄桑感之外,那種彌漫在周遭空氣之中的壓抑感,不斷的滲透進他的內心,撞擊著他早已顫抖不已的靈魂。
哪怕是有著迷霧,卻依舊可以瞧見這濃霧之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