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絕境之下會迸發出更深層次的力量與毅力,倒也不是空穴來風,第十九族的族人深知下一場戰役所代表的意思,所以無人懈怠。
曾經的他們即便是操練也是遵循著作息規律,而如今,除了訓練之外便是吃與睡,而這吃與睡也與曾經大有區別——
吃,隻到解饑便足矣,不到兩眼欲黑,絕不浪費一分一秒。
睡,不到昏厥不罷休。隻有在身體真的撐不住的時候,他們才會順其自然的倒下,甚至連地方都不用找,就地為床,待到蘇醒便繼續磨練。
這一邊,在縞袂緊羅密布的鞭策下倒也是一改族內往日頹廢的跡象,不過雖顯鬥誌昂揚、氣勢高漲,但是很多人的心底還是有著不小的憂慮。
而另一邊,小自橫倒是心大,每日不是修養就是閑逛,不知道他是真有把握還是說說,甚至他還抽空去敵對部落逛了一圈,嚇得那些人愣是將那還未修養好的大祭司請了出來。
遠遠的彼此互相對視,沉寂了許久後,當那大祭司當知道他不過是來轉一轉的,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當即便是黑下了臉,還未等其發作,小自橫就倏一消失在了他的麵前,惹得前者怒吼了許久。
沒辦法,誰叫他不如小自橫跑得快呢?
縞袂之後了解到此事之後,先是一驚而後便不由佩服小自橫著實膽大,若不是他此舉出人意料,恐怕今天他已經殞命。
時間還剩下約莫三個月,縞袂該做的也都做了,該準備的也準備了,他覺得是時候進行殊死一搏了。
“你準備的如何了?”縞袂顯得有些緊張,他是在為他的那些族人擔憂。
“嗯?我?早就好了。”小自橫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偌大的鮮果,猛地一咬,汁水四濺,含糊的說道。
“你……”縞袂一陣無言,可又無可奈何,他隻能將一切賭注壓在小自橫身上。
待到小自橫吃完,他隨意將雙手在衣服之上蹭了蹭,而後,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他沒有回頭,隨意朝後招了招手,顯得極其不走心,道:“我走了,你等我回來吧。”
嗖。
身形驟然加速,眨眼間便已然衝了出去。
縞袂一愣,下一刻反應過來後,也是急忙追了出去,大喝:“等什麼?你要幹什麼?!”
他不知道小自橫到底想幹嘛,按他的想法,應該是全軍出擊,趁夜偷襲,配合著小自橫以及他自己去牽製那大祭司,為己方做出最大的幫助。
而他也是考慮到軍力匱乏,欲要趁其不備,先以最小的損失斬殺一部分敵軍,而後直搗黃龍。
可是……
小自橫似乎根本沒打算和他商議,甚至好像早有計議的模樣,不等他反應便如離弦之箭般急馳而去。
“等我將那老賊活捉回來,掛在樹上!”
遠方,小自橫的聲音漸漸傳來,話語之中那種玩笑之意令人捧腹,可卻說的極為認真的感覺。
這時,恰逢三月四月,正值春季,雖然這葉陸總基調是以枯色為主,但依舊有著萬物枯榮的輪回。
藍的天,歸的雲,陽光剛剛升起,照在紅的花,綠的葉子上,葉子上還帶著晶瑩、透明的新鮮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