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宿家果然都是群欺軟怕硬之人。”凡非白抖索著身軀,從牙齒之中竭力冒出了幾個字。
那修為莫測的中年男子扭過頭去,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凡非白,眼神微微變化,相比想必是注意到了凡非白袖口的狼獸,隨意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血義幫的狼崽子,一會我倒想看看,你還是否這般牙尖嘴利。”
“程前輩……”馬匪以及鷹鉤鼻首領在其出現之後當即躬身道,而後陰厲的看向小自橫等人。
“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存铖大笑起來,好不容易鼓舞的氣勢隨著他那一口鮮血噴出,一蹶不振,他不甘,可又能如何。
程姓男子手指微微動彈,小自橫頓時感覺到整個人猶如被巨力推動,即便雙腳猛地用力想要止住不斷朝他移動的身軀,可是,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杯水車薪,顯效甚微。
“宿家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凜冽穀之行謀害我血義幫弟子在先,而今竟然還想迫害我血義幫的朋友,你們這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血義幫這般好欺負嗎!”
渾厚的厲喝幾欲要撕裂蒼穹,天空之中的黑雲此時也消散了不少,而這聲音之中還夾雜的不凡的手段,直接是穿過了小自橫,附加在了那程姓男子之上。
場麵再次發生了變化,已經陷入絕望的小自橫等人,猶如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前一刻還是那樣灰暗,下一刻,竟是雨過天晴。
而那看似極為強大的程姓男子如今和存铖受到他威壓的時候一樣,臉色蒼白,僅僅是一個音波,就讓這男子負傷,頗有一些外強中幹的樣子,而隻有凡非白明白,其實並非如此,隻是這施展音波的男子修為太過恐怖。
“師傅!”凡非白黝黑的膚色在中毒之後顯得更為黢黑,簡直是天生的刺客料子,若非今夜皓月當空,相比凡非白就算此刻悄然離去,也很難被人看見。
“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又黑了不少。”柯道一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對於小自橫等人來說是福音,而宿家以及匪首等人來說,則猶如催命符一般,每說一字,便心顫一下。
柯道一身軀凜凜,須髯如戟,手指微微動彈,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無心為之,猶如時光倒流一般,先前程姓男子對小自橫所做之事,如今被他如法炮製,隻不過對象變化了一下。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阻攔,他整個人胸脯向前衝,呈弓形,顯得極為難受,從他漲紅的臉上便可以看出,猶如被人拎住了脖子似的。
“你敢這麼對我……宿……宿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程姓男子咬牙切齒,勉強開口。
“是嗎?我倒想看看,你們這群老鼠,到底敢做什麼。”柯道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完全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了小自橫等人。
“還好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我可就罪過大了,小友可有受傷?”
說道受傷小自橫一下子想起來了什麼,拍了腦子,急切道:“我倒沒事,你徒弟有大事,你趕緊救他一救。”
柯道一目不斜視,小自橫還以為他沒聽見,再次說道。
“不要緊,這小子這麼沒用,殺個小蠍子都能被它咬上一口,真是活該,讓他好好受一受,這樣他才會明白實力的重要性,省得他每天搗鼓那些陣法。”
柯道一完全沒有寶貝他的徒弟,甚至是有些苛刻以及殘酷,惹得凡非白一陣無言,但他也明白,柯道一也是為了他好,想讓他長個記性,隻是這個記性有些痛苦。
“前輩……我等是宿家內門弟子,煩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我等族中長輩定會對你感激不已。”那女子聲音柔媚,悠悠開口,聽的人渾身酥麻,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你這女娃倒是淡定,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柯道一前輩何許人也,定不會與我這般小女子計較。”
“那我若今日偏要與你們算一算賬呢?”柯道一語氣有些轉折,顯得有些冷漠。
話音剛落,除了這個女子,其他宿家以及匪首皆是嚇得魂不附體,小腿肚不自覺的有些轉筋。
“嗬嗬,柯兄何必動怒,孩子之間的玩笑罷了,何必當真?”天際劃過一道長虹,倏一落在了不遠處,一個姿態妖嬈的美婦出現在了那。
“終於舍得出來了?”柯道一有些奸計得逞的樣子,眉梢一挑。
“嗬嗬,再不出來,我這寶貝孫女可就要落入您的手中,我怎敢再遲疑。”
“既然你來了,我也不為難他們,隻不過,這個姓程的,我可不會交予你們。”柯道一雙眼迸射寒星,沒有因為這個美婦的出現而讓步。
本以為會因此談崩,而大打出手,出乎意料的,美婦莞兒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是應該的,他雖是宿家客卿,可既然犯了大錯,我們宿家也不會姑息他,他可任由柯兄處置。”
簡直是給程姓男子判上了死刑,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頓時破滅,整個人也如爛泥一般雙目無神,癱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