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秉冰有些好奇。
“溪水潺涓,瓊林玉樹,如此靜謐祥和,寧靜致遠的地方你認為會遇到什麼妖邪之物嗎?”白遠珂舉目而望,顯得別樣的沉醉。
而小自橫和秉冰臉色卻顯得有些尷尬,這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理由。但現在他們的確也是沒有什麼目標,隻得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踏過小橋流水,而後沿著這不知是有人打理還是渾然天成的蹊徑不緊不慢的走著,隨著他們的深入,臉上的表情也是不斷的變化,最後幾近麻木的麵目表情,因為沿途之中他們已經看見了許多外界價值不菲甚至已經淪為傳說的靈藥,如野草一般隨意的種植在蹊徑的兩旁,伴隨著徐徐的清風,那濃鬱的藥香時不時的飄進他們的口鼻之中,而後湧入腦袋,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若不是白遠珂竭力相阻,而他們也並非莽撞無腦之人,恐怕早已撲了過去。
“我不知是為何,但恐怕這應該是那位前輩的手筆,不論是為了傳承還是安全離開,我覺得還是不要觸碰的為好。”他鄭重的叮囑著小自橫他們。
其實他也十分想去收集這些靈藥,但理智最終戰勝了欲望,而他為何會如此好心提點小自橫他們主要還是因為後者在他昏迷之時並沒有對他生出叵測之心,這是一種變向的感謝,而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知道前路到底是否還有危險,多一個人便可以大大提高這沿途的安全程度。
“看!那裏有間茅草屋。”小自橫實在有些難以忍受這種誘惑,遙見這路終於有了盡頭,急忙奔跑了過去。
竹編的籬笆之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色靈草,帶出幽幽清香,沁人心脾。平淡無奇的茅草屋外,是一個鬢發斑白樸實無華的老者,躬身在自己的藥田之中忙碌著什麼,猶如一位平凡的老農似的,一鋤又一鋤,翻開的是清新的土壤,卻翻不開這天地的寂寞……
小自橫雖急迫但卻未失禮數,因為他在看清了老者的模樣之後便認出了這個人,在等待著另外兩人到來之後,恭敬的作揖行禮道:“前輩。”
隻是老者充耳未聞,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但這三人卻未有絲毫埋怨依舊恭敬的站在那,等待著。
直到日薄西山,落日西墜,那磅礴亦有些蒼涼之感的天際染上了血色之時,老者終於直起了腰轉身過來。
並非如雕像那般威嚴肅穆,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隻是有著那堪破世事處變不驚的淡然。雖然已經是老態龍鍾了,走路時卻仍然步履矯健。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凡,隻有那雙依舊充滿生機的雙手,透露著他的不凡,讓人不敢輕視。
“終於有人來了嗎?”古井不波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之中發出,讓得有些焦躁的三人一下子束肩斂息。
“進來吧。”話音剛落,那籬笆的門便自動打開,而他們也略帶謹慎的緩步走了進去。
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卻吹不散眾人的拘謹。
並沒有那種仙人的架子,老者隻是讓他們坐了下來,陪他一起共品這他親手種植、泡製的茶水。
僅僅深吸了幾口這茶水飄溢而出的沁香,小自橫就不由精神一振,小心翼翼的微微抬頭,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瞄了一眼那正在品茶的老者。
正色道:“咳咳,前輩,我們這一路過來曆經千難萬險是有些累了,既然都泡了,我們不喝未免有些不識趣了,那小子我就卻之不恭了。”隨後,一把端起,一飲而盡。
“啊!”那不知名的茶水順著他的喉嚨流入腹中,不多時,竟有種奇妙的力量在他體內揮發開來,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令得他整個人都不由舒暢的呐喊起來,隱隱間,他甚至感覺到自己修為和神識都有了不小的增漲。
而口中那甘甜清靈的回味也在此時泛了出來,讓他不由的撇了撇身旁秉冰的杯中,砸吧砸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