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又來了。”
盈綰撫了撫鬢角冷笑,這已經是喬芝第五次來了,柳郡侯讓柳君蘭在祠堂跪了兩天兩夜,眼看著就不行了才讓回去,如今被禁足,喬芝這是急了。
喬芝無論來梅軒閣多少次都是無比的羨慕,這柳府最豪華的莫過於元心婉的梅軒閣。梅軒閣的每一處都是柳郡候盡心挑選的,可見他對亡妻的愛戀。喬芝恨,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身份哪裏比不上那個死去的人,如今還要受她女兒的氣!
“二娘今兒來的真早。”
“娘不是關心你的病情麼,綰綰啊……你去求求老爺讓君蘭出來吧,君蘭知道錯了。”說罷還擦了擦眼角那擠出來的淚。
盈綰瞥了喬芝一眼,點點頭算是應允了。喬芝見著盈綰應允便離開了。
盈綰看著離去的背影冷冷道:“柳君蘭以為可以把事都甩在可兒身上便沒事了,可她忘了爹爹最恨這種視人如草芥的人,自己撞槍口上活該受罰。”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有人就是記不住!
柳君蘭被丫鬟攙扶過來,那柔弱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當年柳君蘭就是憑著這幅柔弱的樣子從一個寶林一步步坐上了賢妃的位子,賢妃?還真是賢德的賢妃啊……
“姐姐!”柳君蘭一下子跪在盈綰麵前,那淚是止也止不住,“妹妹教導無方讓可兒傷了姐姐,如今她離了斌州再也不會害姐姐了。”
盈綰心裏冷笑,此刻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那副假麵孔,她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
盈綰扶著君蘭坐下,親手倒了杯剛燒開的水遞過去,柳君蘭伸手去接,可沒想到盈綰卻將杯子朝前狠狠一潑,隻聽見一聲尖叫,柳君蘭捂著臉疼的打滾。
“妹妹你怎麼了!”盈綰故意大聲喊。沒過多久喬芝來了,不由分說給了盈綰一巴掌,盈綰一愣,隨後就聽見柳郡侯的怒吼,喬芝對著柳郡侯喊道:“老爺你自己看看君蘭的臉,這分明就是柳盈綰這賤人潑的開水!”
“母親,我沒有,綰綰真的沒有!”盈綰咬著貝齒顯得很是委屈。這時慕兒跪倒柳郡侯麵前哭著:“老爺,真的不關小姐的事兒,是二小姐自己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捂著喊疼。”
柳柳郡侯摸了摸茶,又瞥了眼盈綰和哭鬧的喬芝母女,揮手道:“送夫人和二小姐回去,順便去請王禦醫。”等著母女走了,柳郡侯瞪了眼盈綰,不滿道:“你這是要泄氣也不能這般,女子畢竟在意容貌。”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盈綰被禁足了,但是對盈綰來說卻是個好機會。
洗盡鉛華,三千青絲綰成男髻,白色的發帶垂至雙肩,本是絕色的臉蛋因著發髻有些男子的俊秀,而額角的梅花硬是增添了一份妖嬈。筆直的男裝上清雅的竹葉竟是銀絲繡成,腰間別著白玉扣。盈綰拿起桌上的玉骨扇子,觸手溫良甚是舒服。
慕兒看著自家身穿男裝的小姐,不覺的呆住了,眼前人玉樹臨風,俊美而妖嬈,完全辨認不出性別!
“小姐我萬一被老爺發現了就完了,再說宣王也不一定會來,我們也不一定會碰到啊。”
“在斌州所謂的傳言基本都是真的,至於能不能碰到,出去碰碰運氣就知道啦。”說完兩人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了出去,第一次,或者說盈綰再一次站在了斌州這座繁華地的大街上,早晨的斌州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盈綰帶著慕兒在街上轉悠,才一會兒便發現街上的人兒都盯著自己看,好多小姑娘甚至把手中的手絹丟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