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紅衣女子會突然動手,隻見飛劍眨眼間已到了沈錦年麵前,他卻是麵不改色,舉起潛龍劍揮了一劍出去,一青一黑兩柄長劍,淩空碰在了一起,互相不讓寸步,不得不承認紅衣女子修為之高,僅憑意念神識駕馭的飛劍便有如此威力。
楚風見勢不對,立刻朝紅衣女子揖手道,“姑娘,有話好說,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呢?”
那紅衣女子盤腿坐在石椅上,徐徐轉過目光,瞪了他許久,冷笑著道,“你叫我什麼,姑娘?小屁孩兒,你今年多大了,是幾百歲還是幾千歲?”
楚風愣了愣,道,“呃,這個,十六歲。”他的話剛說完,隻聽女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紅衣女子笑了許久,道,“十六歲?好一個十六歲的小毛孩兒,你可知道我的年紀?”
楚風聽紅衣女子這麼說,又愣了一愣,道,“你的年紀?這……”他似乎覺得不太好意思說,在他眼裏看來,這個女子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但聽她說話的語氣,卻像是個長輩。
紅衣女子繼續冷笑著道,“我的年紀,恐怕是你們三人年紀加起來的一百倍。”
聞言,楚風和端木佳音都是一愣,後者嘴裏念念有詞的估算了一遍,頓時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道,“四,四五千歲?”
紅衣女子道,“怎麼,不像?”
端木佳音道,“不像。”在場的三個人,絕對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像的,她頓了頓,又道,“那你豈不是,豈不是……”她好像要說什麼,又有所顧忌。
紅衣女子瞧著她道,“豈不是什麼?老妖怪?”
端木佳音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一點都看不出來。”
楚風笑著道,“沒錯,以你……前輩這般容貌,別說是四千歲,就算是四十歲,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
紅衣女子冷冷笑了笑,道,“這麼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楚風尷尬的笑了笑,幹咳了兩聲,道,“不敢,不敢。”
紅衣女子哼了一聲,道,“其實就算你們不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本早該成黃臉婆的了,之所以能保持現在這般容貌,那是得益於……”她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瞪著兩人,改變話題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楚風道,“此事說來話長,前輩能不能……能不能先讓那飛劍停下來呢?”三人說話之際,那飛劍還在不停的向沈錦年攻擊。
紅衣女子這時向沈錦年望去,見他與飛劍纏鬥得難分難解,目光微微凝了凝,道,“慌什麼,我看他的劍法還不錯嘛,一時半會兒死不掉的。”
端木佳音忽有些急了,道,“前輩,就算他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不必與他這個小輩斤斤計較吧?”
紅衣女子瞪了她一眼,在她身上看來看去,打量許久,道,“怎麼,你喜歡他?”
端木佳音愣了愣,白皙的臉又變紅了,垂下腦袋道,“我……我哪有……”
紅衣女子冷笑道,“瞧你這模樣,還狡辯什麼,喜歡就是喜歡,犯得著扭扭捏捏的麼,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她似在感歎,長長歎了口氣後就不說話了,眼光瞧向沈錦年的時候,又微微凝了起來。
端木佳音也看了過去,她見沈錦年一人與飛劍苦苦相鬥,柳眉不禁緊皺成一團,隨即哼了一聲,腳下一點便飛了過去,手中綠光玫瑰騰空飛起,瞬間照亮了沈錦年的臉,此刻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凝重,他與那飛劍正在相鬥,見端木佳音飛來,眉頭皺了皺,冷冷的道,“你過來幹什麼,還不快走開?”
端木佳音一怔,隨即仰了仰腦袋,道,“用你管麼,我喜歡來湊個熱鬧。”話說完的時候,她的人已經催動法器向那烏黑的飛劍飛了過去。
那飛劍似乎感應到綠光逼來,立馬調轉劍鋒,刺向那朵耀眼奇異的玫瑰,這時候,沈錦年隻好趕緊動身,揮劍迎上去,劍尖打在烏黑飛劍之上,向上一挑,將其引向上空。
兩人一齊與飛劍相鬥,那飛劍麵臨兩人的夾擊,卻也是應對自如,絲毫不落下風,過了很久,場麵依舊是難分難解。
紅衣女子似乎覺得很有趣,她看著場中的兩人徐徐點頭,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忽然間,隻見她右手食指猛然一點,那飛劍受到她的召喚,立馬改變了劍勢,變刺為削,向兩人橫掃而去,並且速度竟也比之前更快幾分。
那飛劍首先削到沈錦年的身前,以無法看清的速度劃過了他的左臂,一串紅豔的血花赫然飛濺而出,恰好濺射在端木佳音的臉上和她的衣服上。
端木佳音愣住了,她的身形頓在半空,血珠自她的臉頰流到她的嘴角,又順著嘴角流了進去,一股混合著苦澀和甘甜的味道在她的舌頭上蔓延開去,隻一瞬間她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抬頭看向沈錦年,隻見他左臂的衣袖已被染得血紅,同時右手還在握著潛龍劍,與那烏黑飛劍糾纏相鬥。
她立馬飛過去替他解圍,那飛劍劍鋒一移,又向她掃去,直穿過她身前那綠光,將那綠光玫瑰削得粉碎,接著削向她胸前,她趕緊身子往後一飄,險險躲過。
這時候,楚風縱身飛來,想要幫他們的忙,誰知紅衣女子忽然又手指一點,那飛劍直接飛了回去,在她身前的石桌上緩緩落下,最後安安靜靜的躺在了上麵。
三人這才鬆了口氣,端木佳音飄飄落地之後,趕緊跑到了沈錦年的身前,看他手臂受傷,一時柳眉緊皺,神色焦急,就像是自己受傷了一般,沈錦年卻是一臉淡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受傷的左臂一眼,隻不經意的瞟了瞟端木佳音,看見她仿佛很著急的樣子,微微愣了愣,又立馬低下頭,再也不去看她,隨後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