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正道天宗(2 / 3)

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他顫抖著牙齒,用河水將身上的血跡清洗幹淨,冰冷令他的精神更加振作,此刻他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充滿了酸痛以及刺痛感,剛才滿腦子都是求生的欲望,而這時才清楚的意識到疼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隨時都可能散架一樣,稍微動一動就難受得要命,而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忍住疼痛,繼續上路。

裘老怪和龔婆婆很快就走進了樹林中,龔婆婆鼻子很靈,對人血更是十分敏感,她稍微嗅了嗅便帶著裘老怪向前麵的河岸走去。

來到河岸,兩人隻發現岸邊有幾塊被血染成深紅的雪泥,四下瞧了瞧沒有人蹤,裘老怪道,“這小子還真逃了不成?”

龔婆婆怪異的笑道,“逃?嗬嗬,沒那麼容易,跟我來。”說完率先動身向前麵走去,裘老怪點頭哈腰,對龔婆婆似乎很是敬畏服從,立馬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楚風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從地上站起,走出的每一步都異常艱辛,而每走出一步,生命就好像損耗掉了一部分,這樣走下去,很可能在半路上就會活活累死,就算不累死,痛也得痛死,因為他身體內每一根斷掉的骨頭都在刺著他的肉,以及他的內髒!

他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停了下來,在一棵大樹旁慢慢的靠了下去,如此寒冷的天氣裏,他的身上卻是布滿了密汗,每一粒汗水,都是自他的生命中熬出來的。

此時,天已徹底敞亮,一絲陽光從頭頂照下,正好就照在他的眼前,他瞧了過去,這時才注意到地上已鑽出了嫩芽,看來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盡管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很痛苦,但他笑起來還是如此的好看,令人覺得溫暖,就像春日裏的陽光,他知道一旦冬天過去,就不用再遭受嚴寒的折磨了,他忽然又想起了楚紅綾。

無論是快樂或者悲傷,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難以避免的想起她,往事在他的腦海中一幕幕浮現,最終停留的,卻是昨晚看見的那名蒙麵女子。

“如果是你,你為何不肯與我相見,如果不是你,為什麼偏偏和你長得這般神似呢?究竟是你麼,綾兒……”

忽然間,一道尖銳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嗬嗬,孩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自己的小情人麼,倒真夠癡情的。”

楚風大驚失色,回頭一看,隻見龔婆婆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幾丈遠處,一臉玩味的笑意,在她身後,裘老怪也笑嘻嘻的望著自己,他立刻起身要逃,龔婆婆手中不知從哪裏扯來一根藤條,對著他揮去,一下將他的脖子牢牢套住,任憑他怎樣解也解不開。

龔婆婆道,“還想逃?”將手中藤條一拉便把他拉到了身前,躬著身子又道,“孩子,告訴婆婆,那小姑娘漂亮麼?”

楚風滿臉漲紅,一麵咳嗽,一麵瞪著眼睛望著她,一言不發。

龔婆婆惡狠狠的道,“怎麼,還不快說!”一拐杖打到楚風的胸口上。

楚風身子猛的一曲,一口鮮血便即噴出,顯然這一拐杖用力不輕,他扭曲著身子,道,“漂亮……”

龔婆婆道,“那我問你,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楚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樣的年紀,怎麼會問出這種話來,但又聽裘老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龔婆婆漂亮一些。”

聞言,龔婆婆臉上有了笑意,卻還是瞧著楚風又問道,“我要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楚風咬牙道,“要打就打,士可殺不可辱。”言罷埋下頭去,他決定無論龔婆婆再說什麼,或者怎樣再打自己,自己都絕不再說一句話。

龔婆婆見他不回答,一臉笑意立馬就煙消雲散了,手中藤條一揮,將他整個人甩了出去,後方的樹幹都是被砸斷,隨即手一收又將他拉了回來。

楚風還是一聲不吭,甚至動也不再動一下,龔婆婆冷哼一聲,又要再打,隻聽裘老怪道,“等等,龔婆婆,這小子不會是被打暈了吧?”

龔婆婆目光一凝,細細看了看,道,“還真是昏死過去了,你去打點水來。”

裘老怪點點頭,立馬就向著河岸跑去,他用樹葉打了一些水回來,對著楚風的腦袋潑了上去。

楚風醒了,但還是很虛弱,隻是稍微的動了動,龔婆婆道,“本來以為很好玩的,沒想到你這麼不中用,要是你再暈過去,就永遠別再想醒過來了。”

楚風沒有說話,不僅因為他不願意再說什麼,即便他想說,他也沒有說話的力氣了,此刻的他,垂頭散發,看來不僅狼狽,而且虛弱以極。

這時候,林外忽然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並且很快的向著這裏靠近,隻見兩匹駿馬飛速馳來,馬上是一對年輕男女,那男子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穿著一身青衣,而那女子則是個妙齡少女,長得不算很美,卻也湊合,穿著一身黃衫。

馬上的兩人見到林中有人擋住了路,隻好將馬勒住,黃衫女子道,“喂,你們幹嘛,沒看見我們在趕路麼,還不快點讓開?”

龔婆婆沒有說話,裘老怪瞥了女子一眼,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又憑什麼要讓路呢?”

黃衫女子道,“聽好了,我們兩個都是天宗門下的弟子,要是對我們不敬,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龔婆婆陰惻惻的冷笑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天宗的小雜碎。”

聞言,黃衫女子麵色立時漲紅,指著龔婆婆罵道,“臭老太婆,你說什麼?”

她的話剛一說完,就見紅影一閃,一根紅色拐杖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眼前,這速度未免太快,還好被身旁的年輕男子及時擋住,否則她的人恐怕已被打落下馬,她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呆了。

年輕男子聽見龔婆婆這樣罵天宗弟子,臉上也湧現出了怒色,但他城府較女子就深了很多,按捺著怒氣,沉聲道,“晚輩天宗弟子李英遜,敢問這位前輩,你好像對天宗很有成見,莫非這裏麵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