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珂的攙扶下,他緩緩站了起來,看著沈錦年自愧不如的道,“劍是好劍,人也是可怕的人,我輸了。”
話音一落,圍觀的諸多弟子中立刻爆發出陣陣歡呼聲,依稀尚有幾個人不失時機的對李英遜兩人挖苦諷刺。
李英遜和白珂雖然惱怒,卻隻能忍著,走下了比試台。
看台上,藍鷹飛等人已喜不自勝,麵露微笑,而天宗長老卻是怒哼一聲,不服氣的道,“我天宗天才輩出,傑出弟子一個也沒有來,有機會咱們再比試!”
藍鷹飛笑道,“嗬嗬,隨時恭候。”
天宗長老冷笑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台上的沈錦年麵不改色,收劍入匣,一句話也沒有說,向著台下走去。
楚風微笑著道,“勝而不驕,大氣之人啊。”
劉懶笑道,“或許吧,不過確實是個有趣之人。”
楚風笑道,“哦?劉師兄也覺得他有趣了麼?”
劉懶道,“看不透便是有趣。”
楚風無言,在他看來,沈錦年也的確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
向台上看去,已看不到沈錦年的人影,卻見他已走回人群中,而李清娥,則是又跟了過去,站在他身旁。
楚風忽然有些好奇,因為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李清娥對沈錦年很有心意,為何沈錦年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呢?
他想了想,卻是想不明白,隻好搖頭苦笑,心想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楚,又何必多管閑事?
如今楚紅綾已失蹤了許久,杳無音信,不知下落,更不知到哪裏去尋找,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刺痛。
而離開青陽州的這些日子,他又偶爾會想起楚靈溪。
他回想起兩人相處的情形,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楚靈溪的心思他隱約能夠察覺,不過也不敢深入的想下去。
在他看來,楚靈溪是個強大的女子,像是姐姐一般,成熟而可靠,但也終究是個女子罷了,偶爾也會有脆弱矯情的一麵,比如,像個小女子一樣喜歡被人保護。
至於眼下,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關係曖昧的女子,還有兩個小孩子,更是讓他頭暈,加上於小婉的告白,他已經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前段時間,他和於小婉的誤會成功的化解,並且於小婉還幫過他的忙,在他心裏,她也算得上是朋友了,然而沒想到因為當初在思過山的山洞中發生爭執,兩人互相咬了對方一口,令於小婉產生了那樣的心思。
楚風有些後怕,還好當初自己隻是咬了她的脖子,要是咬了其他地方,估計於小婉是非自己不嫁的了,或者羞怒之下,殺人滅口。
“對呀!既然她把男女肌膚接觸之事看得如此重要,我咬了她,她應該討厭我才對,為何反而是喜歡我呢?”
楚風在心裏問自己。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一道悠遠的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有人大笑道,“傳說中的靈武神宗,莫非沒有更傑出的弟子了?為何沒有一個人不敢再上台挑戰?”
眾人大為震撼,向頭頂望去,隻見風雲驟變,天地異象,兩道黑影眨眼間從天外飛來,直直落在了比試台中央。
兩人皆是一身黑衣,其中一個老者,身長六尺,身形健壯,眉眼凝重,目中閃動著精光,負手而立,看起來氣度頗為沉雄,另一個是身長七尺的青年男子,長得很俊,目中卻帶著股傲氣,他的身後背著一條長戟,目測足有九尺之長。
那老者向台下四望,道,“除了這白衣少年,就沒有更厲害的人了麼?”
眾人竊竊私語一陣,然後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宗弟子強者如雲,隻是不在這裏罷了。”
老者點了點頭,道,“也罷,那這位白衣公子,就請你再上台比試比試吧。”
沈錦年道,“沒興趣。”
老者微微一笑,道,“沒興趣?那你剛才為何上台?”
沈錦年不說話。
老者道,“莫非你是怕你的朋友打不過,所以才替他出手的?”
沈錦年依舊不說話。
楚風上前兩步,笑道,“你想比試?”
老者微笑道,“不是我,是他。”
老者指了指身旁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打量著楚風,道,“你就是楚風?”
楚風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老者忽然怪笑道,“我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們還知道你的一切!”
楚風聞言,更是又驚又疑,立馬縱身飛上了台。
他對兩人上上下下的打量,隻覺得兩人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氣,尤其是兩人的眼神,目不直視,顧盼間流露出狡詐味道,看起來不像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