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公並沒有理會田必克的叫囂,田必克的叫囂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隻被關進籠裏的狗,對於他產不了任何危險,同時也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屑。
這時他又搖動了手裏的銅鈴,像是得到了一件有意思的玩具想要好好把玩一翻一樣,鈴聲很清脆,甚至可以說非常悅耳,但聽到田必克的耳朵裏,卻讓他的叫罵聲嘎然而止,因為他的腦袋要炸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雙眼凸的像要從雞屁股生出來的雞蛋似的,他拚命的捂住耳朵想不去聽那樣的鈴聲,卻又赫然發現即便是捂住雙耳那如魔音一樣的鈴聲照樣在他識海中響起。
柳智公還是輕鬆的搖著鈴鐺,田必克的盯著鈴鐺的雙眼已經通紅,這時他終於忍不住向柳智公撲了過去,他要將這可恨的柳智公在自己的手上撕成碎片,他要讓柳智公不得好死,可當他剛剛抬腳撲起,卻又赫然摔在了地上。
因為柳智公手上的鈴鐺搖的又快了幾份,這讓田必克頭痛欲裂,痛的滿地上打滾。
此時狼狽的他哪裏還能看得出是一個坐擁整個東疆的田家少主,簡直就是一個正在發病的瘋子,柔軟的苔蘚夾雜著清新的泥土在他的雙手中翻飛,他的身體不停的在地上扭動,當柳智公手上的鈴鐺停下來時,田必克已經被他自己揚起的土給埋進了地裏。
苔蘚混合著泥土隨著他的劇烈喘氣,在他的身上上下起伏,此時的田必克已經一身大汗淋漓,像個不甘垂死的乞丐。
柳智公看如泥土裏跟死狗一樣的田必克愉悅的笑道:“現在給老夫把株七葉三色花取來,你還有意見嗎?”
片刻後田必克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次他什麼話也沒說,似乎就連冷冷看一眼柳智公的勇氣都沒有,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小溪對岸走去,那佝僂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被十幾個大漢強暴後的小媳婦。
田必克漸漸遠去,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南宮白突然說道:“柳先生,咱們這麼對他好像有些不厚道吧!畢竟咱們還要用他的命來為我們打開神農墓,如今咱們還要在他生前這麼折磨他有些不好吧!”
柳智公歎了口氣,好像剛剛搖那鈴鐺對於他來說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緩緩說道:“他要是聽話,老夫自然不會如此。但這小子跟他老子一樣天生反骨,老夫若不使點手段治住他,那老夫喂了他一年的靈髓豈不是打水漂了嗎?”
“怪不得柳先生非要用這小子的靈血,那這麼說來柳先生對這神農墓不是臨時起義,而是早在一年前就早有打算了?”
柳智公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吧!未雨綢繆這本就是老夫行事的風格,這一點少主應該知道吧!”
南宮白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轉而看向了田必克,那小子已經步履闌珊的走到小溪對岸,此時小溪上起了水氣,飄到岸上便成了霧。
白霧蒙蒙間田必克的身影在若隱若現,柳智公有追魂鈴在手也不怕田必克趁機跑掉,於是又專心的在石頭上打起坐來,南宮白也挑了一塊苔蘚柔軟的石頭坐了下來,打量著眼前正在打坐養神的柳智公,他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