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白的記憶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本應“鑲嵌”其中的女孩兒,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每個人都會在青春之中幻想著自己的伴侶,是王子?是公主?或神秘?或高貴?
我所產生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突然實現,也許我腦海中的裂隙,並不是被剝奪了什麼,而是上天所給予我的……再一次去珍惜一個人的機會而已。
意識障礙
這是我從周媛媛那裏聽來的醫學名詞,大抵就是個體對外界的認知,以及主觀產生的經驗聯係遭到一定的破壞,在我身上就表現為了記憶上的障礙。
一般來說,所謂的“障礙”有時候不一定會是阻礙你的存在,它反而可能是一堵安全牆,在潛意識中保護著你。
自從接聽了那個名為蕭子衿的女孩兒的電話之後,我總是無緣由的陷入一些奇怪的思考——我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的嗎?
想象一下,某天一覺醒來,父親母親、親戚朋友都指著一個你完全沒有印象的人,他們告訴你這是一個對你極為重要的人……屆時是個人都會下意識的懷疑吧?
這種無法抵消的,誕生於主觀能動的懷疑,極其容易埋下某些芥蒂和隱患。
我並不懷疑蕭子衿存在的真實性,最近頭疼的症狀減輕了許多,次數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平凡了,偶爾在腦海之中閃過的畫麵使我確信,我確實和一個對我極為特別的人,存在著重要的聯係。
然而這還不夠。
意識其中偶爾有那麼一閃而逝的靈光,某些東西阻礙著我,去捅破最後一層隔膜,即便我認知到了相當多的、有關那個女孩兒的畫麵,但我總感覺還缺少著最後一把鑰匙——能真正將我代入記憶之中的鑰匙。否則,我想起來再多,那也隻像是在看一部以自己為主角的電影,雖然洞悉每一個情節,沒一句台詞,然而沒有一絲一毫的代入感。
我確信周媛媛掌握著那把鑰匙的一部分,她當時應該完全目睹了那場事故之中的蕭子衿和我,每當我向她抒發自己的疑惑,那個姑娘總是用閃躲的目光回避著我的話題。這使我愈發確定,有某些非常重要的東西被我遺漏了。
說來真是奇怪,即便我重新買了手機,補辦了手機卡,蕭子衿居然沒有一次主動的聯係我。本著對著自己的過去負責任的態度,我倒是沒少打電話過去噓寒問暖,跨洋電話費也真夠貴的,沒到一個月我的話費連連告罄。
隨著我對蕭子衿的了解加深,腦海之中某些恐懼的輪廓漸漸有了幾分眉目,我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
無所謂了,反正眼下我也沒什麼麻煩事兒,何必自尋煩惱呢?
“最近我都快悶出黴了……真羨慕...學、學噢不是...你這個家夥,甩甩腦袋就自得自樂,還有兩個漂亮妹子照顧你,唉,我好煩啊。”電話裏的抱怨聲讓我不由樂出了聲。
“有什麼煩的,一般人想出國轉轉還沒那個機會呢,怎樣,姑娘,給咱講講,那澳洲咋樣?考拉萌不萌?”
電話裏的聲音不屑的切了一口,“一般般吧,考拉袋鼠什麼的,你應該知道吧……哦哦哦我忘了,你這家夥也成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