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臥室裏傳出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聲音,再聯想到周媛媛那副奇怪的神色,我有些擔心的走到門邊,“媛媛,你還好吧?我進來了?”
“啊啊啊啊——學長等等等等——”周媛媛拉長音調回複道。
我好笑的問:“你到底在幹嘛?”說著我推開了臥室門,剛好瞅見周媛媛啪嗒一聲合上了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腆著紅撲撲的臉蛋看著我,整個人就跟個被抓了個現行兒的小毛賊一樣。
我無奈的搖搖頭,“待會兒怎麼解決晚飯?外賣還是——”
周媛媛從懷裏掏出了個精致的小鎖扣到了行李箱上,然後滿意的起身,“嘿咻嘿咻”的將那行李箱挪到臥室一角,拍著手直起腰道:“我上次和子……我上次給學長你過生日不是買了好多食材麼,放冰箱裏還沒吃完呢,我給學長你做好吃的吧!”
“那就麻煩你了。”
晚飯是周媛媛拿手的日式料理,簡單幾樣紫菜包飯和章魚丸子居然讓我一陣好等!
不過仔細想來,其中緣由我也略知一二。
周媛媛因為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間,再加上有個大和撫子式的母親,所以受日本文化的影響極深。在日本,對待料理、也就是食物的態度,和國內是不同的,日本人將食物看到相當崇高,食材的處理和選取都有著細致的步驟,比如做個章魚丸子,還得揉捏敲打好一會兒,將其中的的肌肉纖維捏斷才能繼續下一步驟。
至於咱們的美食文化,很少有著量化的標準,一個肉夾饃,這邊兒的地方可能隨意放點兒香菜,那邊兒的放點辣菜,結果造就了截然不同的風味。在中國,一座灶台,一口大鍋就是料理。
這就是為什麼有所謂的“壽司之神”,而沒有所謂的“肉夾饃之神”、“煎餅果子之神”,一個將食物看做藝術品,另一個將食物看做果腹的東西,就是這麼個道理。當年奧觀海總統(咱們的胡主席曾經給美利堅的老大題字:“觀海聽濤”)吃過壽司之神小野二郎的大餐後,還餓著肚子回飯店叫漢堡。
“學長,你先坐一會兒吧……”
廚房裏周媛媛係著淡藍色的圍裙,叮叮當當忙活個不停,我有些無聊的環視著客廳,意外在沙發旁瞥到一把吉他。
“這是……”
我好奇的將其拿起,暗紅色的原木琴箱,銀色花紋裝飾的品格……這把吉他的記憶,模糊不清了。
我皺起眉頭費力思索著,指尖不經意間劃過琴身,忽然手心裏感到異樣的觸感,我立起琴身,發現圓滑的木柄上用金線鑲嵌著一行英文花體字:
foreveratyourfeet.(永遠追隨著你的足跡)
蝕骨銷魂的疲倦感再次湧來,我就像是處在一條無法回朔的路上,整個人悶的發慌,我找不到原因,也不知如何發泄,隻能任由這詭異的情緒在我心房之中發黴。
我不擔心將來,隻是害怕——心中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酒足飯飽之後,我窩在沙發上無聊的切換著電視節目,周媛媛則在廚房刷著碗,聽著嘩嘩的水聲,我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晚上讓這個丫頭睡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