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害怕蒼翎越跟姬長寧互相看不順眼以至於打起來沒法收場,悄悄拉蒼翎越的袖子,低聲說道:“陛下,天晚了,您該回去歇著了。”
“哼,回去再收拾你。”蒼翎越小聲說著瞪楚辭,看看楚辭拉住他袖子的小手,忽然想起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臉色一變,甩開了她的手。
姬長寧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幕,笑道:“我的隨從現在應該已經跟陛下的眾位大臣解釋完事情原委了,明日再與陛下見麵,恐怕還得委屈您看我了。”
“不過幾天而已,朕希望太子玩得盡興走得舒坦。”蒼翎越皮笑肉不笑,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
說完,儼然已經看夠了姬長寧的臉,蒼翎越轉頭就走,臨走還不忘低嗬楚辭:“還不走?”
楚辭無辜地摸摸鼻子默默跟上,同蒼翎越一起離開。
姬長寧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他能看見走在後麵的瘦弱身影不止一次笑著靠近她前麵的男子,在男子一次次低嗬中一次次笑著湊過去,越走越遠後,男子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身後那人的袖子,拉著她消失在遠處的營帳中。
姬長寧眼神越來越冷。
“主子。”千彩忽然現身,單膝跪下說道,“屬下已經給公主喝了藥安撫她睡下了,明早醒來她就會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嗯。”姬長寧依然望著遠方,麵無表情問,“千昭呢?”
“哥哥已經從宴席上離開回了咱們的營帳,現在應該換回裝束了。”千彩答道,說完,她看姬長寧依然望著那個方向,忍不住問,“主子,咱們的計劃……”
“再等等。”姬長寧這才轉過身來看千彩,他眸色微深,說道,“在蒼翎越身邊安插個眼線不容易,這次失手恐怕將要暴露那人的身份。”
“那人雖說成功安插在蒼翎越身邊這麼多年,可也一直沒怎麼得寵,屬下看留著她也沒什麼大用處!”千彩提起那人語氣就有些不悅。
姬長寧勾唇微笑,眼神危險:“沒有她,你能收到蒼翎越重傷未愈的消息?本宮怎麼覺得,她比你有用呢?”
千彩臉色一白,嚇得低頭沉默。
“回吧,本宮還要跟千昭商量一下,用什麼藥,才能製住楚辭!”姬長寧提到那個名字,眸中閃爍出興奮的光。
千彩低聲小心說道:“主子,您的控心之術……”
“沒用。”姬長寧搖頭,他緩步離開,帶著笑意的語句消散在夜色中,“她可是個難以掌控的寶貝呢……”
主營帳內。
蒼翎越坐在燈下看折子已經看了一刻鍾了,楚辭老老實實站在他旁邊不敢動。
她現在又餓又累,好想回自己的營帳去休息,可是蒼翎越又在莫名其妙生氣,她根本不敢提啊!
咕--咕--
重疊的微妙聲響一起響起,楚辭立刻臉紅,丟死人了,她居然餓得肚子叫了!還有,她懷裏的楚大萌的肚子也在叫!
這一聲響終於讓蒼翎越抬起頭,他看楚辭窘得臉色漲紅,白玉般精致的麵容染上一層嫩粉,在燈下看起來居然十分誘人,看得他唇邊弧度都柔和了些。
“咳。”蒼翎越低咳一聲,控製住自己心軟,冷聲問,“餓了?”
“是啊……”
“吱吱……”
楚辭和楚大萌同時應聲,楚大萌也耐不住饑餓從楚辭懷裏爬出來站到了她肩膀上,一人一獸,兩對水霧朦朧的漂亮大眼睛同時盯住蒼翎越,這畫麵居然十分萌動。
“哼。”蒼翎越低哼一聲,拿楚大萌開刀,“朕沒問你。”
楚大萌委屈地哼哼唧唧,把頭埋進楚辭的脖頸處默默淚了。
“六福,拿些糕點來。”蒼翎越朗聲吩咐外麵守著的六福,然後看著楚辭,微微眯眼,“現在,老實說吧,出去一趟到底惹了多少麻煩回來。”
“……”楚辭一窘,訥訥開口,“陛下,瞧你這話說得,其實都是些意外!”
“跟咱們左相的意外還是跟洛國太子的意外?”蒼翎越追問,臉色一黑。
這話說得很是犀利,楚辭想了想,決定還是得老實招出一部分,便說道:“認識洛國太子真的是意外!臣不是去了一趟西北麼,在那兒--”她話到一半忽然頓住,換了話題繼續說道,“對了陛下,臣一直忘了告訴您,姬長寧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蒼翎越僅僅聽到最後一句臉色才一緩,他點頭,很是認同地道:“的確不是東西,得趁早弄死以絕後患。”
“……”陛下你殺氣好重啊,楚辭腹誹,再度開口,“臣的意思是,西北出現瘟疫,而臣又剛巧在那兒遇見姬長寧,這肯定不隻是巧合那麼簡單!臣可以大膽猜測,西北突然爆發瘟疫,跟姬長寧絕對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