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煙幕,火焰,慘叫,哭泣,鮮血。
各種可怕的場景全部發生在這座偏遠的村莊內,巷道中站滿了手持火把,腰攜尖刀的人,從他們身穿的皮質甲胄來看,應該是一夥士兵。
他們用長鞭驅趕著這裏的村民們,將所有人集中在村裏唯一的空地裏上,平時這裏是大家乘涼歇腳,茶話會的好地方,可現在四處哀嚎與怒喊。女人們都被關押在不遠處的房屋內,其中甚至還有懵懂不諳世事的女孩童。男人們被雙手雙腳被綁上了繩索,全部跪在地上,一個禿頭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他們麵前,禿頭男一臉的橫次肉,油膩的臉上露著近乎猥瑣的微笑,聽著一旁屋內那些女人們的哀嚎與求饒,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容愈烈。
“一定還有漏網之魚,給我仔細再搜一遍!值錢的都給我瞪大眼珠子看好了,沒用的都給老子燒!”男人一聲令下,身旁的士兵立刻便集結成三個小隊,仿佛操練過無數次似的,再一次向村內搜查,而禿頭男卻帶著其餘的士兵走向了那全是女人的房間...
三個小隊一回到村內,就像脫韁的野馬般到處亂撞,推到那些鬆垮的土牆草房,嘴裏不停咒罵著,說不完的牢騷。
一處屋子裏,遍地的狼藉模樣,全部是都是拜那些士兵所賜,而這片狼藉中躲藏著兩名姑娘,小的隻有十歲模樣,而大的也超不過十八歲。
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不停的發抖。
她們躲開了第一次的搜剿,親眼看到了自己的雙親死在自己的麵前,為了掩藏她們二人,鮮血也濺到了她們身上,如果不是姐姐拚命捂住妹妹的嘴,她倆可能已經被發現帶走了,而如今,那些人又回來了!
“姐姐,我怕...”小女孩緊緊抱著她的姐姐,聲音因害怕而顫抖,卻又害怕被發現刻意壓低,淚水也不自覺的流著,浸濕了姐姐的衣服。
“乖~不怕不怕~”姐姐安撫著妹妹的情緒,不停捋順著她的頭發,夾雜著汗水與雙親的鮮血“她們馬上就會離開了,等到離開後姐姐就帶你去一個有吃有喝還沒有戰亂的地方。”
姐姐的聲音越說越小,逐漸也變得哽咽起來,她怎麼可能不害怕,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從未入世的她,這樣的打擊怎麼能夠承受,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妹妹的話,她可能早已崩潰了,想著,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妹妹的腦袋。
“嗯...”妹妹哽咽的答應著,不在說話,不在哭泣,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的姐姐,把頭埋在姐姐懷裏一直發抖。
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慢。姐妹二人就這樣相互依偎不知過了多久,士兵的腳步更不知路過了幾回,時不時的就會聽到小孩子的啼哭,一些“漏網之魚”逐步被發現。
期初聽到啼哭,姐妹二人都會不自覺的發抖,可到了最後,也就麻木了,麻木的聽著那些士兵的喊罵與啼哭。
一直麻木的神經在長久的平靜後,開始慢慢蘇醒,困意席卷了二人的身心,沉重的眼皮開始閉合,而危機感又迫使她們清醒,最終,依舊抵不過疲倦,姐妹倆沉沉的睡著了。
目前來看,一切都會是這麼幸運,兩位姑娘就算是睡覺也是相互支撐,美美的睡上一覺等待那些士兵離開,二人就可以從此浪跡於這亂世,聽天由命的活著,無論怎樣,都比夭折在這裏好。
可現實總是喜愛作弄那些無辜的人。
一名偷偷跑出來的士兵,懷裏塞著一個木盒,神情慌張的來到這兩位姑娘的屋子,一屁股坐在廢墟上,嘴裏嘟囔著“發財了!發財了!”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木盒。
屋內輕微的動靜驚醒了姐妹二人,姐姐捂住妹妹的嘴,自己悄悄湊到一條縫隙旁,看到一名士兵正打開一隻木盒,隨著木盒的緩緩的開啟,一抹光澤在月輝的照射下從中折射出來。
一把玉如意!
玉如意通透無比,即使隻是依靠那些微光,也散發著絢麗的光芒,並且還嵌有各色寶石進行點綴,美麗到震撼其無法用言語去表述。
士兵捧著玉如意發癲似的笑著,說著那些從此不愁錢之類的不著邊的話。
突然,屋外火光大作,湧進來了一行人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便是之前在空地的禿頭男人,嚇得他本能的將玉如意放回盒中保護起來,絕望的看著禿頭男。
“他娘的,老子的東西你也敢動!活的不耐煩了!”說著,伸手就將木盒奪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一旁的親信,並緩緩舉起了手裏的彎刀。
“不!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禿頭已經將刀刺入了他的胸膛,瞬間,鮮血噴薄。
“死了都髒了老子的刀!”禿頭不耐煩的一腳將屍體踢到身後的牆上,轉身就要離開時,猛然聽到有東西坍塌的聲音,立刻回頭,發現了躲在牆壁夾層瑟瑟發抖的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