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冬天熬過來,這隻狗熊已經很瘦了,狗熊是食肉動物,自然不肯放過這隻野豬。
富國棟一叫喚,所有人都驚醒過來,趕緊逃到樹後麵。
狗熊幾步踏上前,正要騎在野豬身上弄死它時,那野豬忽然一竄,又跳了起來,兩顆大獠牙狠狠地頂在狗熊肚子上。
哪怕狗熊皮粗肉厚,但野豬的獠牙也很厲害,這一撞,頓時把狗熊的肚子撕破了皮,滲出血來。
狗熊頓時惱怒到了極點,狂怒中,把野豬撲到身下,一爪一爪地又撲又抓,野豬被撲抓得血肉模糊,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富國棟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那頭野豬雖然危險,但還沒到無法製服的地步,麵對這頭盛怒的狗熊,他腦子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大家小心點兒,聚在一起別分散,我們悄悄退回去。”富國棟低聲說著,然後往後退,眾人跟著他一起,悄悄退開。
狗熊雖然視力不好,但嗅覺和聽力卻超常靈敏,把野豬拍死後,注意到附近的動靜,立即循聲追了過來。
野豬都被狗熊幾下子拍死了,更別說人了,隻怕一巴掌就能扇死一個人。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也不再按照富國棟的吩咐聚集在一起了。大家四散奔逃,狗熊怒叫著衝向最後一個人。
最後一個人是楊華,慌亂中又摔了一跤,富國棟就知道糟了,楊華就算沒摔這一跤,暴怒的狗熊也要抓到一個人發泄,所以,必定有一個人會死。
楊華一跤摔倒,頓時手腳冰涼,渾身無力,再也爬不動了。
楊華前邊是朱笑東,眼見楊華摔倒,他不忍心楊華被狗熊拍死,伸手一抓,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拖起楊華往前一摔一推,頓時把楊華推到前麵。
結果就是,朱笑東自己擺在了狗熊跟前。
狗熊號叫著,張開大嘴露出白晃晃的尖利的牙齒,鮮紅的舌頭甩動著,一雙巨掌狠狠抓向朱笑東。
朱笑東已經感覺到死亡的來臨。
就在這一瞬間,朱笑東忽然見到一支紅色的短箭“嗖”的一下射在了狗熊的舌頭上。
狗熊的身體皮膚堅硬粗厚,刀都很難砍進,遇到盛怒的狗熊,就算是有槍都會以逃為主,因為子彈很難射進狗熊身體給它造成致命傷。但那支紅色的短箭卻射在了狗熊的舌頭上,舌頭是柔軟的,箭頭射進去,那狗熊“嗚”的一聲叫,身體一顫,似乎站立不住,鐵塔般的身體向朱笑東倒了下來。
朱笑東已經被嚇呆了,狗熊壓向他時,他也不知道閃避。狗熊那身體,要是真壓到他身上,就算壓不死他也會重傷。
楊華驚叫著,想伸手拉朱笑東,但兩人之間有兩米多遠,根本就夠不著,別人離得更遠。
本以為朱笑東這次不死也得傷了,陡然間,一個白色身影瞬間撲上來,摟著他的身體向一側打了幾個滾,閃電般避開了狗熊壓過來的身體。
那狗熊撲倒在地後,一動也不動。
朱笑東隻覺得身體接觸的位置軟軟的,對麵一雙大眼睛正盯著自己。
朱笑東仔細看了一下,隻覺得眼前這張臉蛋十分動人,隻是表情很冷淡,盯著他說:“看夠了沒?看夠了就鬆手!”
朱笑東頓時尷尬起來,趕緊鬆開手,他還摟著人家呢。
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之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一老一少中的一個,那時他就覺得這一老一少很特別,現在一看,果然不是普通人。
不過朱笑東很奇怪,那身強體壯的大狗熊居然被她一箭射死了。
很不可思議,但狗熊自倒地後就沒再動彈。
富國棟等人見狗熊不動彈,小心翼翼地圍過來,楊華也回過神來,趕緊把朱笑東扶了起來。
見眾人都防著那狗熊,漂亮女子淡淡地道:“我射中了狗熊的舌頭,麻藥可以令它躺半個小時,你們趕緊離開吧。”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
朱笑東看了看那女子,一身緊裝,頭發挽在腦後,臉上肌膚吹彈得破,背上背著一個箭簍,紅色短箭裝在裏麵,至少有七八支,她手上還拿著一副彎弓,是自製的。
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又極漂亮,讓朱笑東感覺不像是身處現代,而像是身處古裝武俠電視劇中。
“謝謝你救了我,請問小姐高姓大名……”朱笑東怔了怔,居然文縐縐地問了一句。
那女子淡淡地道:“你不需要知道,趕緊離開吧,這次還好是遇見我,等一會兒狗熊醒過來了,可是會吃人的!”
富國棟也趕緊說道:“是啊是啊,我們趕緊走吧,狗熊醒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離開時,胖子還是忍不住把那頭被狗熊拍死的野豬拖著,說:“我們撿個現成的,把這野豬拖回去烤全豬,可比兔子肉好吃。”
富國棟也沒反對。一百多斤的野豬拖起來,胖子分外吃力,馬騰飛和朱勇、黃軍三人上前幫手,四個人一人提了一隻腳,抬走了。
朱笑東又問那女子:“小姐,我們就在不遠處的岩洞紮營,我想請你過去歇歇,吃點兒烤肉……”
“不用了!”女子斷然拒絕,扭身向林中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了一句:“你們多拾點柴禾,把火燒大一些,狗熊怕火,會安全點兒。”
朱笑東點點頭,不過還沒等他說感謝的話,那女子已經消失在雪林中了。
“小朱,趕緊離開這裏吧,那姑娘說得沒錯,等狗熊醒過來就麻煩了。”富國棟也勸朱笑東趕緊離開。
回去的時候,空手的人撿了些枯木枝,回到岩洞處,王長江把火生得旺旺的,他也撿了不少樹枝。
把野豬抬回洞邊,王長江不禁詫道:“好家夥,弄到這麼大一頭野豬啊?”
胖子說:“別提了,隻遇到這頭野豬還好,我們又遇到一隻大狗熊,差點回不來!”
“狗熊?在哪兒?”王長江一愣,警惕地四下裏望著。
“被我們路上遇見過的那個女孩子用麻藥箭射倒了。”
胖子一邊回答,一邊用刀解剖野豬,因為沒有那麼大的鍋燒水,也沒有那麼大的缸泡豬,所以不可能像農村殺豬那樣,他們隻好把豬剖了,清理內髒,把皮剝了,這樣才能去除那一身毛。
內髒幾乎都扔掉了,太難弄,要在家裏的話,內髒也可以清洗幹淨後吃掉,但在山上很麻煩。
富國棟叫了馬騰飛等人用樹樁把岩洞口封了起來,要不然狗熊尋到這裏,那就是一場屠殺,再加上洞裏燒了一堆火,對狗熊也是一種威懾。
胖子則專心地烤野豬,一百六七十斤重的野豬剝皮清髒後大約隻有一百斤了,用一根人臂粗的樹幹橫穿了,架在火堆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