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雷山拉了下韁繩,緩緩的將速度放緩下來。望著眼前熟悉的小山村,雷山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半年前,就在眼下這個地方,自己尚自回頭望著那倚門而立的娘親,若非那時不願被人看低,自己當時非得狠狠的撲在母親懷中大哭一場不可。
而此時,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到這個家鄉了。雷山反倒是覺得自己好像與這個小山村之間有了一段距離般。年少孤離鄉,經冬複立春。近鄉情更怯,豈知院中人。自己這般離家雖然並非時間長久,卻已然有這般心緒繚繞,那以後自己浪跡天涯時,又該如何自處呢?
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雷山心中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平靜下心中的情緒,策馬緩緩的對著村內的家行去。
羅天立此刻也隻是沉默跟隨在後,並未多言。他也知曉,此時的雷山估計心裏也不會好受,但這個過程誰都要經曆,旁人說再多也無用,反倒不如讓雷山自己去看破這些事情。故此他甚至策馬離雷山一丈遠,就是不願影響雷山。
村口正在玩耍的小孩看到正緩步行來兩匹駿馬,不由得抬頭張望。其中尚有雷山鄰居家的孩子。待得他們看仔細後,發現雷山好似有些熟悉,尤其是雷山鄰居家的孩子,更是如此。隻是眼前之人騎駿馬,氣宇軒昂,隱隱然已經有了一番貴氣,似乎又與記憶中之人有些不同。
其實也不怪他,自從那次突破後,雷山的樣貌本來就在那次天地靈氣的衝洗中褪去了雜質而稍稍有了些改變。這些即便是當初朝夕相處的羅家三兄弟都感到很驚奇,更別說已經幾個月未見得幼齡稚童了。
“鐵柱,咋啦?不認識你雷山哥了?”看著那傻傻的望著自己的鄰居家小孩,雷山感到一陣好笑,莫不成自己臉上長了花似的,值得這麼盯著瞧麼?
聽見馬背上之人喊自己的名字,再仔細一聽那音調,鐵柱終於能夠肯定眼前之人的確就是雷山。
鐵柱驟然歡呼一聲,“雷山哥,你到哪裏去了?那麼久都沒人帶我們去後山玩了。”
望著那臉現笑容的稚嫩小臉,雷山感到久違的熟悉感終於回來了。打趣道:“雷山哥出去玩了一圈,今天剛回來,等會你別告訴我娘哦,不然我娘又得罰我了。”話未說完,雷山猶自先笑了起來。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鐵柱看著雷山笑起來,也跟著傻笑。倒是旁邊的幾個小孩中有個機靈的,一拉鐵柱,對著雷山說道:“雷山哥,我這就告訴嬸娘去,你不知道,嬸娘每天都會在村口等著你回來呢。要是她知道了你回來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說完轉身便向著雷山家跑去。
雷山聞言,心中一陣默然。是啊,自己在外那番思念家裏,母親又何嚐不是在思念自己呢。想到這,雷山不由得心頭一熱,終於馬上就要見到娘親了,一股由衷的喜悅自心中升騰而起。
雷山家自雷山離開之後,原本就不是很熱鬧的家更顯冷清。之前雷山在的時候,鐵匠尚還經常過來蹭飯吃,家雖然小,卻依然充滿了溫馨。然而自雷山走後,鐵匠也不便過來。如此一來,家裏就剩下雷山娘一個人。
每日孤燈伴影,思念成疾。不過雷山娘卻也知道雷山此番離家並非外出遊玩,而是肩負著沉重的仇恨與艱難,因此她也不能為了自己的思念便入城去找雷山。雛鷹隻有在經曆了風雨後,方才能夠真正的翱翔於藍天,這個粗野的道理,她也甚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