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刨根挖底,狗急跳牆瘋狂反撲2
李保玉家離酒廠不算遠,不到十分鍾,兩人就趕到酒廠了。
如今的酒廠遠比不上巔峰時熱鬧,晚上除了酒窖有工人值班外,其他車間都沒有人上班,所以晚上酒廠顯得很冷清。
李保玉在大門前停下,李思文下車朝大門大步走去,到近前才發現,電動大門是開著的,路中間被一輛車堵得嚴嚴實實。
車打橫停放在正門中間,白色的車身很亮眼,李思文看到車輪上的標誌就知道是保時捷。
李保玉一看就惱了:“我靠,這不是錢大衛那輛新買的媽啃嗎?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東西!”
李思文事前猜到這事肯定是有人領頭幹的,但沒想到錢大衛居然明目張膽地參與進來,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正在嚴查嗎?錢克在這種關頭怎麼會允許兒子亂來?開車堵門,這是要孤注一擲還是另有陰謀?
李思文正想著,保安從門裏跑了出來,哭喪著臉道:“李……李書記,我……我也是沒辦法,是……是保衛科錢副科長帶頭……”
果然是他!
李思文聽了門衛的話,頓時笑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錢大衛這種紈絝子弟,哪裏懂什麼陰謀詭計,這次動手,搞不好是他自作主張。
眼見門衛目光閃爍,知道他也是個牆頭草,也不理會,李思文扭頭對李保玉道:“保玉,你報警,我進去!”
李保玉一邊掏手機,一邊跟著李思文道:“小李書記,我跟你一起,錢大衛那小子不是好東西,我叫幾個幫手過來,以防他撒野!”
李思文也沒工夫去想別的,趕緊從小門進去,遠遠見到辦公大樓前有十幾個人在燈光下晃動,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辦公大樓前十幾個人又是罵又是砸,狂妄地叫囂著,這個場麵讓李思文想到了他上一次在這兒被打暈時的情況。
叫囂的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熟麵孔,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明顯和上次是同一夥人,尤其是那個紮眼的黃毛。
不過今天黃毛不是主角,領頭的是另一個年輕人,矮粗胖的身材,國字形的胖臉,頗有些凶相。李思文看他的模樣跟酒廠廠長錢克有幾分相似,估計是錢克的兒子錢大衛。
李思文和李保玉從外邊跑過來,因為現場嘈雜,錢大衛和黃毛沒看到,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他們圍堵在大樓裏的幾個人身上。
李思文衝到門前,看到被圍困在大樓大廳裏的幾個人正是袁麗萍他們,已經有人傷了,麵對黃毛等人的凶狠,顯得彷徨無助。
李思文走到黃毛身後,看到眾人麵前滿地碎片,李思文恍然,原來眾人的手機都被砸碎了,難怪打不通。
最讓李思文擔心的是謝子立,他一臉的血,腳步虛浮,還好袁麗萍一直扶著他。
李思文又悔又怒,悔的是自己低估了錢克等人的瘋狂,謝子立受傷自己負有主要責任。怒的是黃毛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法律底線,下手毫無顧忌。
眼看黃毛手中的長棍就要往袁麗萍身上招呼,情急之下,李思文順手操起一張破木椅,向黃毛背上砸了下去,椅子的碎裂聲伴隨著黃毛的慘叫聲一同響起。
“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兄弟們先錘他一頓再說……”錢大衛等人被忽然出現並出手的李思文驚到了,見李思文麵生,錢大衛揚手招呼打人,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燈光下,黃毛和幾個同夥很快認出了李思文,見他忽然冒出來,多少有些吃驚。
李思文揮舞了幾下手中已經解體的椅子,冷喝道:“黃毛,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們這是違法的,是要受法律製裁的!”
“法律?”一邊的錢大衛並不認識李思文,罵了起來,“法你老母,在酒廠我錢大衛就是法律,老子先把你打殘了看你還怎麼製裁!”
這家夥果然是錢克的兒子錢大衛。
李思文盯著他喝道:“錢大衛,我警告你,你帶頭攻擊我們紀檢小組,破壞酒廠公共設施,你曉得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管你什麼狗屎後果,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先把你打出屎來……”錢大衛囂張得很,李思文的警告對他毫無作用。
“衛少……這個是……”黃毛倒是知道李思文的底細,湊到錢大衛耳邊悄悄地說了什麼。
錢大衛一愣,瞪著眼盯著李思文,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就是把他老子搞得狼狽不堪,又不顧情麵抓了他姐夫盧洪亮的酒廠新紀委書記李思文?
這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袁麗萍見李思文到了,又激動又氣憤地低聲道:“李書記,這個錢大衛把我們紀檢小組的人都趕了下來,還把廠裏的賬本都堆到大廳裏燒了……”
欲蓋彌彰!
李思文盯著滿不在乎一臉囂張的錢大衛,哭笑不得。
這家夥別看氣焰囂張,其實根本沒腦子,料想這事兒不會是錢克指使他幹的。以錢克的精明,即使真的想毀掉賬冊,也會安排人偷偷幹,盡可能不留痕跡。哪裏會像錢大衛這樣明火執仗地硬來,生怕沒人知道是他幹的。
估計這小子是見他老子和姐夫吃了虧心裏不服,私自帶了一幫潑皮來搗亂,結果賬冊雖然被毀了,但他錢大衛也栽了。他老子恨不得撇清自己,他可倒好,自己縱身跳了進來。
坑爹,十足的坑爹貨!
李思文回頭吩咐李保玉:“保玉,報警!”
錢大衛哈哈一笑道:“你報,趕緊報,沒有手機我借給你,先前也有人報警,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警察露麵嗎?警察也是我的人,我不讓他們來你報多少次警都沒用。李思文,我背後有你惹不起的人,你識相的話就把廠裏的紀檢審查撤了,我好過也讓你好過,否則……哼哼!”
李思文淡淡地道:“哦,我還真不知道你背後有什麼大人物,另外,今天這事兒你父親錢廠長還不知道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錢大衛頭一擰,嘿嘿笑道:“告訴他幹嗎,我現在是跟你談,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李思文忽然聞到一股煙味,走到門口,望了望樓上的窗口,見有黑煙往外冒,皺了下眉,當即掏出手機打消防電話。
酒廠裏到處是酒精等易燃易爆物品,這要是火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也就是錢大衛這種沒有腦子的人會在樓裏燒賬冊。
錢大衛得意洋洋地說:“你打消防有什麼用?這不是火災,失不了火,再說,就算消防來了,他們敢動我堵在大門口的豪車?”
李思文四下裏看了看,見門前放著幾輛運轉酒箱用的小型叉車,當即對李保玉說:“保玉,你照看一下小袁他們。”
“放心,我已經叫人過來了,到了馬上送他們去醫院!”李保玉心裏有數,這時不能跟錢大衛硬來。
李思文點點頭,大步向廠房那邊走去。
錢大衛和黃毛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李思文打的什麼主意。
李思文快步走到廠房門口,把叉車開了過來。錢大衛退了一步,左右瞄了瞄,罵到:“媽的,他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敢開叉車撞我們?”
李思文並沒有往辦公大樓開,轉了個彎,直奔酒廠大門。
錢大衛愣愣地看著,心想他究竟想幹什麼?
黃毛第一個醒悟過來,跳起來叫道:“不好……衛……衛少,李思文要叉你的車!”
“他敢!”錢大衛瞪眼叉腰怒吼一聲,“老子那車花了八十多萬,他賠得起嗎?”
李思文開著叉車奔向大門,錢大衛發覺李思文可能真是衝著他的保時捷去的,臉都綠了,撒腿往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叫道:“李思文,你敢叉老子的車,你敢動它一下老子就要你好看!”
李思文像是沒聽到他的叫聲一般,叉車一點兒都沒減速,衝向大門時,還把兩個長叉升高了些,迎著大門口的車子衝了過去。
“砰砰……”
叉車的兩根鐵叉把保時捷的車身戳了兩個大窟窿,將車子挑了起來。原本鬧哄哄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錢大衛和黃毛等一幹人都張大了嘴,沒人料到李思文真敢開叉車毀了一輛近百萬的豪車。
李思文真的幹了,仿佛叉毀的不是一輛豪華車,而是一輛兩三百塊錢的兒童玩具而已!
李思文開著叉車,找了一塊空地將豪車放下,之後將叉車開回原地。
這時,錢大衛才從呆怔中醒悟過來,他大吼一聲衝向李思文,一邊跑一邊大叫:“打死他……麻辣隔壁……打死他……”
黃毛等人跟著一起衝向李思文,眼看一場群毆已經不可避免!
李保玉嚇得臉色慘白,情急之下從花台邊猛地扳下一塊磚頭衝了過去,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拚盡全力保護李思文。
李思文卻分外冷靜,盯著衝過來的人群紋絲不動,一直到錢大衛猙獰的麵孔近在眼前,他才舌綻春雷般大吼一聲:“錢大衛,你給我站住!”
錢大衛等人被李思文的氣勢震懾,紛紛停下了腳步。錢大衛呼呼喘著氣,下意識地問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