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你臉怎麼了?”木頭叔看著氣衝衝疾走的阿海驚奇的問道,阿海也沒有回頭,大聲的回答“吃東西吃多了。”“吃什麼了?臉能吃腫了?”木頭叔覺得阿海是瞎說。
“耳刮子。”阿海猛的一停,回頭看了木頭叔一眼,眼眶裏水光點點,道不盡的委屈。木頭叔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阿海又急匆匆的走了。等到阿海不見了蹤影,木頭叔才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阿海現在很生氣,低著頭一直走,滿腦子的官司,為什麼?為毛啊?我堂堂十四歲的小後生,長得相貌端正,四肢健全,知書達理,可是為什麼父母就是不喜歡,耳刮子從記事起就每天能吃四五個,竹筍炒肉一周吃一頓非常的準時,反而長身子的飯食從來沒有讓自己吃飽一次的,水果更別提了,唯一吃過的水果是桃子,因為姥姥家是毛桃之鄉,去姥姥家過暑假的時候,有時父母罰他不能吃飯,他都是偷偷在後山坡偷幾個毛桃吃。
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可是他家反著來的,自己有個小三歲的妹妹,吃得好,穿的暖,別說打,就是連重話都沒被說過,難道自己是被撿來的嗎?阿海難過的想。
今天的耳刮子吃的太冤枉了,不過就是看他們吃了荔枝(他們包括他的父母和妹妹),滿地的殼,他就是乘著收拾的空,聞了聞還帶有一絲荔枝肉的核兒,說了句好香啊!然後就被聽到的父親大人賞了十幾個耳刮子,並被指著鼻子說“香什麼香,你沒吃過嗎?搞的老子好像虐待你一樣,再嘰嘰歪歪的抽死你。”“是沒有吃過啊!”傻掉的阿海不知死活的回了一句。於是乎,他被父親大人的幾記重腳踹飛到了街上。
什麼是可憐,現在阿海體會很多,要不自己去死好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阿海一轉頭就走向了後山。
阿海的家位於山區,山綠水清,尤其是這山,連綿起伏,要是不常進山,很容易就出不來了,阿海還是很聰明的,讓他跳崖跳河都是很不理智的,因為他會害怕的下不了決心,可是進山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出不來就慢慢餓死了。嗯,就這麼辦,反正也餓習慣了,應該不是很痛苦。就這麼一路走著,半大的後生,他自認為腳程不慢,雖然餓著,可是走了幾個小時候,等他漸漸的也看不見路了。他想,應該是進了深山了吧,當他爬上一個比較高的山頂後,四處一望,哬,好家夥,四個山頭後麵就是他住的村子,這不是沒多遠嗎?看來還得往裏走。阿海又繼續的往山裏走去。
阿海的家裏根本沒人知道他進山了,因為也不關心,現在正是午後,一家三口正午休呢。木頭叔路過阿海的家時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又歎了口氣,搖搖頭,這家人邪性了,阿海那麼好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誰家不是寵著慣著,他們倒好,就是聽村口鬼婆說了一句,這孩子屬羊,二月生,苦命黑心,連帶家人不幸,克父克母,可是個禍害。好死不死,阿海出生後不到一年爺爺奶奶就意外離世,阿海的爸爸做生意也賠的精光,直到他的妹妹出生後,家裏才慢慢的有了起色,所以,鬼婆的話也就被他的父母聽了進去。才造成阿海苦逼的生活。
這家人沒救了,木頭叔這麼想著,就走開了,人家的事,他一個外人無可奈何。
阿海的父親,竇大生睡到日頭快要落山才醒來,揉揉眼,喝口涼茶,大聲喊“阿海,生火去。”喊了一聲沒人回話,又喊“死哪兒去了,等著挨揍呢吧。”還是沒人回聲。“嘿,皮癢了,等著。”竇大生穿好鞋,急匆匆的就找阿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