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無恥神門(2 / 3)

試問姬發怎會不知薑子牙之名,聞言不由大喜道:“既然有薑先生助弟子一臂之力,弟子就更加有把握了,多謝師尊成全。弟子心中倒是並不在意天下誰有,而想的是隻要對我神玄兩宗有利,這天下無論誰得了去都一樣。弟子願為我神玄兩宗、三界六道,以及萬千黎民百姓做出一切犧牲。”

太上老君滿意地點頭道:“發兒,你出身軒轅一族,同時也是我玄宗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更有你父侯勤政愛民所造就西岐的鼎鼎盛名與四方民心,所以你成為人界之主乃是既定的事實,不會再有任何更改,而且這也是我們二宗,乃至天庭三界對你自身能力的一種肯定!是將整個人界重任交付給你!”

姬發聞言立時跪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既然是師尊以及神玄二宗的前輩看重,整個人界統一的重擔,弟子願一力承擔!”

耀陽看到這裏,心中禁不住冷笑連連,忖道:“想不到竭心盡力出賣祖宗百姓的人,竟能受此重托,還真想不到神玄二宗的一幫家夥這麼好眼力!”

九尾狐在旁側目見到耀陽此時不忿的神情,玉麵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太上老君將姬發扶了起身,對姬發又誇獎一番,然後行近封印中的幽玄,道:“對了,幽玄兄既然將在我天庭法殿靜養,想必也用不著這些腥風血雨的法器了?而發兒修行時間相對尚短,且所修習的重點也非玄門法道,所以縱是天資聰穎,也難有過高修為,所以需要有個神器防身。說起來,幽玄兄與發兒也算是師徒一場,不如就將‘驚鋒’留給發兒吧?”

太上老君淡然一笑,伸手淩空在幽玄體外虛攝,玄能令整個封印光華四射,幽玄頓感體脈內一陣天翻地覆的旋轉,知道對方正在施展玄門正宗的“攝魔訣”,意圖將依附在體脈內的“驚鋒”魔刃攝出,幽玄心中大恨,直恨得睚眥皆裂,卻因為現時身陷囹圄,體內魔能盡遭鎖製,根本無可奈何。

“鏗吟……”隻聽一聲低吟脆響,幽玄體脈內的“驚鋒魔刃”應聲被太上老君攝出,老君攫起魚躍不停的“驚鋒”,五指發出青光環繞刃身,玄能瞬間侵入“驚鋒”之內,跟“驚鋒”蘊化的魔能進行角逐。已然沒有幽玄輸入魔能補續,“驚鋒”內蘊的魔能怎麼可能跟太上老君此等法道高手相抗衡,不一會兒,便見到青色光芒糾纏著黑色魔能芒光逐漸離開“驚鋒”刃身。

“錚!”隻聽一下清脆之聲,“驚鋒”憑空彈了一下,青光已將魔能盡數驅除。太上老君手指微彈,“驚鋒”騰躍而起,徑直落在姬發手中,老君肅容道:“驚鋒原本出自神宗,但魔刃畢竟追隨幽玄日久,雖然為師已經將附在刃身的魔能盡除,但是一時半刻不能夠根除其魔性,不過好在魔刃之主已經不能再召喚此刃,所以你隻需每日以玄門正法熏陶其稟性,磨礪其體用,則假以時日必可為你所用,成為助你征戰天下的神兵利器!”

姬發大喜接過,道:“多謝師尊恩賜!”

“驚鋒”乃是僅次於“焚神天戟”等三大神器的寶貝法器,姬發早已覬覦已久,但這是幽玄仗以成名的得意法器,自然不會輕易傳給姬發。姬發想不到現在終得這神器,心中之興奮雀躍實在難以以言辭來表達。

不過,姬發始終還是能夠控製自身的情緒,稍事高興之後便表現正常,鄭重其事地向太上老君謝過,隻是眼中的興奮之色還是久久不能消去。當然,這個太上老君也能理解,畢竟能夠得到像“驚鋒”這樣的神器,三界之中恐怕沒有幾人能不動容的。

“好了,那就就這樣吧,為師與眾位星宿神將先行回去。發兒,你則要盡快將西岐局勢控製住,當然,如有必要時可以向玄宗任何一宗求助!”語罷,太上老君隨手一擊將封印的幽玄攝入隨身的乾坤布袋之中,交給亢金龍等人。

姬發連連稱是,當即恭送太上老君率領神玄兩宗眾人離去。

姬發看看手中的神器“驚鋒”,麵上終於露出隱忍已久的得意笑容,仰麵長長舒出一口氣,立在崖頂盡處的孤懸岩石上,毅然掃視夜色中的江山無限,雙目中現出咄咄驚人的淩人煞氣,半晌之後才飛身遁去。

崖頂隻餘下一片空蕩蕩,刺骨寒風吹拂而過,激起無邊寒意。夜風驟息,再有頃刻工夫,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散落下來,整個金雞嶺被漫天雪勢所籠罩,片刻間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又下雪了!”耀陽緩緩從岩石旁行出,望著漫天降下的雪花,雙目茫然望向遠方,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鬼方圍攻西岐,他帶兵救援卻慘遭玉璿算計,麵臨三位紅顏知己在兩軍陣前,他渾然無法自持的情景。

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無助,盡管他自信可以將區區鬼方胡民趕出中原之地,但是不允許自己女人受任何一點傷害的他當時茫然了,他明知為將之道不可心存二念,不可優柔寡斷,但他竟然還是無法在當時揮動箭陣攻擊手勢的勇氣。

就像是現在一樣,他費盡精力曆經千辛萬苦,創下如此傲人的戰績,才得以力保西岐不失,最後卻還不如一個為了自身利益出賣祖宗和西岐百姓黎民的姬發。而他耀陽卻有心無力,甚至根本沒有辦法去與之抗衡。

就在這瞬時間,耀陽驀然感到自己竟是孑然一身立在這天地之間,身旁的一切都隻是幻影一般無依無靠,那種悲悵的孤寂立時淹沒了他所有的情緒,徹徹底底的絕望油然而生,令他感覺到自己以往的任何努力最後隻是一場空,空的就如同眼前這漫漫飛雪的天與地,隻剩下一片空空如也的白色。

卻在心如死灰的轉念之間,耀陽的體內升騰起一股抑止不住的脈流,腦海中霍然一陣轟鳴,似乎聽到一聲聲熟悉的呼喚聲,令他登時間靈台大震,神誌恢複過來,嘴角漾起一絲溫馨的笑意,“不,我絕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我還有一個好兄弟……”

九尾狐這時拂掉身際的雪花,冷笑連連道:“耀大將軍,你看到了吧,所謂的神玄兩宗也就是如此卑鄙無恥,如果拋開所謂的正邪道爭,他們跟我們妖魔二道又有什麼差別?”

耀陽冷冷睨了九尾狐一眼,並沒有吭聲。

九尾狐以為自己的話引發了耀陽的某些想法,哪肯就此作罷,忙繼續煽風點火道:“怎麼樣?本宮說得沒錯吧,神玄兩宗能夠看中你,最後還不是為了別人。而且不管你有多麼優秀,神玄兩宗現在已經有了軒轅老兒的族孫後輩姬發小兒,還用得著你嗎?對於他們而言,你不過是替他們賣命的廉價棋子,絕對不值得重視。你得到軒轅劍又如何?最終你打下的天下還不是姬家的?所以……”

話說了一大堆,九尾狐偏偏在最關鍵的地方頓了頓,小心瞥了瞥耀陽,然後繼續道:“所以,如果結果是這樣的話,與你幫助伯邑考又有什麼區別?而且,隻要利益需要的話,最後我們可以廢掉所謂的伯邑考,由耀將軍親自登基為王,然後在妖魔二道的幫助下一統天下,如今本宮想一想都覺得興奮……”

“就此打住吧!”耀陽雙眼如電,厲芒一掃她的臉,有如雷擊般的凜冽逼視九尾狐,淡然道:“你想說的就隻是這些嗎?”

對視著耀陽的眼神似劍,九尾狐不由自主地避開耀陽的淩厲眼神,心中暗驚,她沒想到又是多久不見,現在耀陽的修為竟有如此威勢,尤其是氣勢中撲麵而至的那股霸氣,連她也不敢與之正視。這種感覺從前也曾有過,像那個愚蠢至極的紂王,雖然每日都被她的媚術迷得七葷八素的,但是每逢一些要事總也能讓她感受到那股天下至尊的皇者之氣。

九尾狐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耀陽,她自然不知除了耀陽本身的玄能威勢之外,其中更有體內神州龍脈之氣的作用。

“耀將軍或許還不清楚本宮的意思!”對於自己剛才受不了耀陽逼視的失態,九尾狐輕咳一聲掩飾過去,道,“照現在看來,神玄兩宗是不會讓你跟姬發爭天下的,所以你再跟他們在一起,也隻是替人賣命的卒子而已,除了軒轅劍之外毫不足道。以本宮看來,隻要神玄兩宗一有辦法控製軒轅劍,就會對付你。說不定太上老頭也會像今日奪取幽玄驚鋒一般,將你的軒轅劍……”

不等九尾狐說完,耀陽麵色平靜地問道:“你——說完了沒有?”

“你不會自己想一想麼……”九尾狐話未說完就被耀陽此時的煞氣所震。

天際雪花飄飛,耀陽的神色似乎寧靜如常,眼神中更是顯出一片平和,但是那股莫名而來的煞氣卻讓人不敢麵對。隻見他右手一伸,金光一閃,神光爍然的軒轅劍躍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在漫天飛雪中顯得格外炫目。

九尾狐不由自主後退幾步,驚道:“你……現在出劍做甚?”

耀陽擺出一臉親和的笑容,道:“娘娘不必驚訝,隻因你方才一番話令耀某現在心情不甚舒服,很想找個人泄泄憤,但是冰天雪地裏好像隻剩娘娘一個人,所以娘娘莫要見怪!”他此時的笑容讓任何人見之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九尾狐哪會不知耀陽此時的想法。

耀陽臉色突變,寒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此挑撥離間?為的無非就是想我跟神玄兩宗起衝突,然後你就能從中得利……是吧?”

說到這裏,耀陽言語一頓,長長舒出一口氣,道:“其實,相信娘娘應該知道,從在朝歌第一次見到娘娘開始,一直到西岐再至今時今日,我們兄弟倆對娘娘的恩賜都不敢有片刻忘記,所以現在我倒想著能不能一次性全部還給娘娘!反正天氣這麼冷了,為了我的妲己,不知娘娘是否吝嗇你那身千年狐狸皮哩!”

九尾狐何時聽過如此張狂的話,當即怒火上衝,正準備以兄弟倆的身份之秘相要挾之際,卻被耀陽首先用話頂住了。

“拜托娘娘莫要再說些我們兄弟身份如果讓神玄二宗知道便如何如何之類的無稽廢話!”耀陽冷哼道,“就算我們兄弟倆與神玄二宗倒戈相向,你也不會占到任何便宜,到時候我們兄弟如果真正受製於黑衣老者的話,我們定然會第一個剝了你!”

耀陽掌中軒轅劍一振,龍吟作響,劍氣勃然溢出,再度逼得九尾狐後撤數步,見到九尾狐退出自身劍氣控製範圍,耀陽大笑道:“就算是現在將你滅口,耀某人自信已有一搏之力!如果娘娘不信,不妨試上一試!”

“好,算你狠!”九尾狐牙縫間崩出幾個字,心中雖然實在氣不過,但是耀陽此時的勃勃殺機明眼人一望即知,何況耀陽經過這麼久的修行磨礪,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已經融會得爐火純青,她已經渾然沒有自信可以製住這位年輕人,甚至因為對軒轅劍的忌諱,讓她麵對耀陽更沒有絲毫把握可言。

九尾狐眼中凶光畢露,狠狠地盯了耀陽一眼,道:“你們兄弟倆總有求於本宮的時候,咱們走著瞧!”語罷,九尾狐抽身急遁而走,她隻能含恨離去,也由此心中對耀陽的忌憚更深。

耀陽遠遠望著九尾狐遁去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虛空,心境再次扯回到現實當中,不禁冷哼道:“就憑你一隻騷狐狸,竟想利用我得什麼好處嗎?做夢去吧,就算神玄兩宗又如何,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