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剛剛是夢遊嗎?怎麼還去地府跟閻王吵上架了?不過,那場景還蠻逼真的,電視劇裏的五毛特效肯定比不了,嘿嘿……”
朱笑天躺在床上,自娛自樂地笑了笑後,突然發現體力嚴重不支,好似再笑幾下小命都會笑沒了。
什麼情況?
拋開倦意,朱笑天抬眼,扭頭緩緩掃視了一下四周。
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差點就給嚇傻掉了。
隻見這是一間冬涼夏暖、四麵透風、采光良好的屋子。似這等古舊房屋,如若沒有申請危房改造,那很有可能就是古代殘留下來的某處遺跡了。
隻是,他一個東華理工的大學生,平白無故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身旁還躺了六具屍體?
六具,太他娘的恐怖了!
難道有人想栽贓嫁禍?還是……
平日裏,朱笑天雖然也涉獵過《鬼吹燈》、《盜墓筆記》這類書籍,可是看看還行,如若真要讓他去挖人家的墳墓,而且是一個人,那恐怕洛陽鏟子還沒拿穩,人就得嚇暈菜了。
何況還要殺人!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誤打誤撞進了某個古代戲的劇組?那敢情還是挺不錯的,嘿嘿。
問題是,身旁這些家夥會不會演得太過頭了,這麼久了,一個個竟然紋絲不動!還有那化妝,也特麼的特別逼真,細細瞅瞅那些個“死龍套”,實在有些駭人……
朱笑天心裏沒底,趕忙兒別過身子。艱難地坐起後,他發現自己的衣服這時也已換成破舊的古裝了,也不知是誰給換的——可別是個女人,但更更不能是個男人啊。
哎哎!
心中頂著悶氣,許久也沒聽見有人喊cut,雙手不禁撓頭,狠抓了抓,試著縷一縷頭緒。
記得上一刻,他還在做什麼來著——對了,貌似是在玩仿真玉米棒!
“我嚓,玩玉米棒!不會…因為這個……就怎麼怎麼了吧?”叫這事一嚇,猛然間,朱笑天便將腦海中一塊又一塊記憶的殘片堆積木似的快速拚湊了起來。
記憶顯示,原來他來到這個鬼地方的前一刻,正處國慶前夜。
國慶前夜?
按照往年慣例,國慶前一夜朱笑天應該早就回到了家,躺在自己雖說不大,但卻暖心的紅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因為第二天,他還得趕早去趟仿古街,排隊買那正宗的飄香混沌和糯米油條——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就是女友馬容容的最愛。
然而,今年他卻沒這麼幹。不是不想做,而是女朋友都沒有了,再做還有什麼意義。
大前天晚上,當他無意中捉見馬容容背著他,竟與一個鬼佬在法拉利上媾和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
那夜,火冒三丈的他還沒來得及質問,就先發蒙地聽到,這位與他青梅竹馬、感情一向深厚的女友在幹了蠢事後不但毫無悔意,而且還強詞奪理地說要跟他分手。
理由很簡單,女為悅己者容,你買的所有東西我早吃膩了,而你也不是能填飽我胃口的那道菜。
我拉個去,這算什麼,典型的綠茶婊呀!誰給錢多跟誰跑。
當初怎麼就沒發現!
gan你娘的!
朱笑天好歹是個爺們,氣憤不過,當然操起板磚就拍過去了。無奈,那個叫安倍吉吉的鬼佬居然是個練家子。這一下過去,他非但沒討得半點便宜,反而被對方順勢反扣,一板磚拍中了前額,緊接著又叫其一連狠踹,秒暈在地。
捉奸抓成這樣,還真尼瑪丟人!
朱笑天不甘心,又悲涼、又落寞,吃力地爬起,爬起後也顧不上止血,隻是痛心地瘋狂追趕著忽閃而逝的法拉利,直到它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前方搞不好就有酒店之類的處所,鬼佬花招那麼多,野戰不成肯定還能想出別的什麼娛樂項目。
日啊!
這麼多年來,朱笑天一直將馬容容當寶一樣寵溺著,雖然他沒有能力一下給她轉賬上百萬,可是隻要他有的,他甚至願意毫不保留地全部交給她。
然而,那又有什麼用!
同校十二年多了,就在他還在知書守禮地尊重她的吻意時,這個女人卻那麼大大方方地跟別人開了房。
突然間,朱笑天感覺自己內心的血液仿佛就要被抽空了,慌顫顫的。他試著挪動步子折回宿舍休息一下,可這時,冷漠的路燈,卻熄了火,直接將他那殘存的一點點幻想也給剿滅了。
多年的感情,在物質力量麵前,真的就那麼不堪一擊?
朱笑天他恨,恨鬼佬強占了島礁,擾亂了海洋不知收斂,現在竟然還明火執仗地搶走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