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斬烈風見過——是那副被他撕碎的畫像!許錦年的畫像!
他的眼眸中浮現出震驚之色,許錦年竟然還活著?
葉安然肯隨著席影來到影之穀,莫非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愣著幹什麼,還不幹活兒?”為首的雇傭兵瞪了眼斬烈風。
許錦年不由得也望向斬烈風,眉頭皺了起來,“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兒?”
斬烈風心中微動,低頭看到自己剛才刺殺雇傭兵時,雇傭兵衣服上留下了的血跡。
他在亞蘭城穀地見過不少野鼠,眼眸一轉,“剛才殺了一隻野鼠而已。”
“恩。”許錦年也沒懷疑,“都動作快點,我們爭取日落之前回來。”
車子駛向影之穀的正門,斬烈風不動聲色地看著窗外工程車緩緩地拉開大門,軒眉緊鎖,看來想從正麵攻破影之穀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他的目光瞥向坐在另一側的許錦年,不得不說葉安然的繪畫功底真的很好,但是一張肖像畫就足以勾勒出許錦年的模樣。
許錦年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但看上去神情也很凝重。
他看上去不過個文弱的研究員,也許席影利用葉安然威脅他,逼他替影之穀做研究呢?
想到葉安然,斬烈風的心愈發得亂了,他原想不管發生什麼都一定拚死救回葉安然,但沒想到竟然在這兒見到了許錦年。
葉安然對許錦年的感情,他很清楚,如果葉安然真的已經見過了許錦年,自己又該如何麵對呢?
斬烈風垂下眼眸,雙手交叉握在一處,心神更加紛亂。
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停了下來,許錦年看了眼不遠處的樹林,“去抓兩個喪屍來。”
“是。”為首的雇傭兵點頭,一抬手示意其他人跟他一起去,又望向斬烈風,“你留下,保護好許錦年。”
待所有人都拿著工具離開,許錦年這才上了車,坐在車內休息。
斬烈風眼眸微動,邁步跟上了車,在他對麵坐下。
“抓喪屍是要做實驗嗎?”斬烈風試探著開口。
“你是第一次出來抓喪屍?”許錦年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沒見過斬烈風,以往來抓喪屍的人他都認識。
“恩。”斬烈風掩去眼底的神色,點了點頭,“我碰巧路過,就被叫出來了。”
“嗬,那你算是有眼福了。”許錦年說完這句話,就懶得理會斬烈風,自顧自陷入沉思。
見他如此,斬烈風心中難免生疑,如果許錦年是被迫參與實驗的,為什麼他剛剛說起實驗時,眼底會放出精光呢?
按耐住疑惑,斬烈風不動聲色地等在車內,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先前的雇傭兵從樹林中走出。
“他們回來了。”斬烈風開口。
許錦年聞言,臉上浮現出欣喜之色,快步走下了車,斬烈風緊隨其後下車。
許錦年讓人將兩個喪屍像上次那樣鎖在車門上,從隨身帶的小箱子裏拿出了兩支針管,針管裏滿是殷紅的鮮血。
許錦年回頭看了眼斬烈風,遞給他一支,“打進喪屍的脖子裏。”
說完他徑自邁步走向其中一隻,抬手毫不猶疑地一陣紮了上去,斬烈風心下微動,也如法炮製,將另一支血液注入喪屍體內。
“都原地休息待命。”許錦年一抬手,雇傭兵散開休息。
斬烈風站在許錦年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許錦年。
他看得真切,許錦年的臉上除了欣喜之外就是激動,全然沒有任何擔憂或者勉為其難的意思,他心內不由得更加懷疑許錦年到底是不是被迫留在影之穀了。
突然,被鐵鏈鎖著的喪屍劇烈地掙紮起來。
斬烈風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匕首,而許錦年卻按耐不住走上前了一步。
“小心。”斬烈風拉住了他,不管怎樣,他並不希望許錦年死在喪屍手中。
“你讓開。”許錦年一抬手,他迫切地想知道實驗的結果。
斬烈風狐疑地盯著他,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許錦年,怎麼會對喪屍全然無懼?
正在他疑惑之際,喪屍的行動愈發劇烈,其中一個甚至扯得車門都開始晃動,斬烈風沒錯過喪屍的異樣,它們的眼眸彙總泛著猩紅的光!
許錦年立刻轉身從箱子裏拿出了另外兩支針管,將其中做了標記的一支交給斬烈風,“再給它打一針,右邊那隻。”
斬烈風倒是不怕喪屍,隻是全然不明白許錦年到底在做什麼,但他還是拿過針管,走上前,趁著喪屍不備,將針管內的血液注入喪屍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