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葉安然輕嗤一笑,“你抓我來,難道不知道?”
“末世喪屍之災爆發於五年多前,但張博士說研究中心很多年前就有喪屍作為研究品出現,”席影頓了頓,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是不是意味著你的家人,是這場災變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葉安然驀地笑了,嘴角帶著濃濃的嘲弄,“如果我外公和我爸媽是始作俑者,他們大可不必費盡心思想辦法對付喪屍,也不會拿我來做實驗了。”
“什麼意思?”席影眼神浮現出一抹探究和狐疑。
“研究中心的確很早就有了喪屍,不過那時候他們還不叫喪屍,隻是一個染了怪病的人,後來替他治療的研究員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他們都被關了起來。”
葉安然的聲音輕飄飄的,每每回想當初都會令她覺得胸前悶悶的,幾欲窒息。
“我從出生那天起,就被單獨關在一個實驗室裏,”葉安然的眼神現出悲涼,“我問爸媽為什麼我不能出去,不能像其他人一樣,他們都避而不談。”
席影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後來有一次,外公帶我祭奠外婆的時候,偷偷告訴我,他說……”葉安然頓了頓,胸口起伏得愈發劇烈,“他說我外婆也是被感染的一個研究員,當初我媽媽研究出了一種抗毒血清,準備去實驗室給外婆先試用,結果……她不小心被外婆咬了。”
席影聞言,眉頭鎖在一處,“她沒有感染嗎?”
“沒有,”葉安然搖了搖頭,“情急之下,外公和我爸爸將新研製的抗毒血清注入了我媽媽體內,但是沒有人知道那血清是否有用,而且她當時還懷著我。”
席影忽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個血清有用,所以你和她都沒事?”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葉安然歎了口氣,“也許是外婆冥冥中的庇佑,血清真的抑製了喪屍毒在我媽媽體內的蔓延,但當他們試圖將血清注射在被感染的人身上後,才發現並沒有生效,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靜觀其變。”
“你之所以能夠對抗喪屍毒,也是因為血清?”席影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恩。”葉安然點頭,“不管什麼原因,血清抑製了我媽媽體內的喪屍毒,但我卻從生下來就有與眾不同的體質,他們便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能夠通過我找到對付喪屍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說,直到研究中心遇襲,其實他們都沒有真正研製出什麼對抗喪屍的血清?”
席影不由得愈發狐疑,江黎不是說許錦年就是為了拿到一個密封艙的血清才誤殺了許錦繡嗎?
“沒有。”葉安然答得很堅決。
“所以,他們也不是為了製造喪屍毒,再賣出抗毒血清發財?”席影忍不住追問。
“什麼?”葉安然不悅地看著他,“喪屍毒流出實驗室本來就是一個意外,一直都沒能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外公他們為了拯救人類不遺餘力地做研究,你怎麼能這麼想他們?”
席影並沒有答複她,而是緩緩地轉過身,走出了實驗室。
如果葉安然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就是許錦年在撒謊,當初他找到自己說要解救人類的話也不過是個幌子。
由始至終,要襲擊研究中心的是他,想抓葉安然回來繼續研究的也是他,可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按耐住內心的狐疑,席影來到暫時關押張博士他們的屋內。
幾人一見到席影,都神色緊張,“她……她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估計剛剛是儀器出了什麼故障吧,”席影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你們可以各忙各的去了。”
幾人一聽,都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葉安然沒事。
“對了,”席影忽然開口,“今天的事,就不必告訴錦年了,不過是虛驚一場,否則他知道怕是為了以防萬一,也不會讓你們再參加研究了。”
“是,是。”研究人員都忙不迭點頭,這種千載難逢的研究會,他們可不想錯過。
“張博士,你留下。”席影叫住了他,打發了其他人這才開口,“我有件事問你,錦年跟葉安然,是什麼關係?”
“這……”張博士猶豫了下,揣測著席影這麼問的目的。
“怎麼?不能說?”席影故作疑惑,“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我親自去問問葉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