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有些事我慢慢跟你解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治好你的耳朵。

“不,我不要治什麼耳朵!”葉安然搖頭,眼底寫滿了堅決,“我隻想知道他們在哪兒?他們怎麼樣了?”

實驗室內的張博士走了出來,搖頭歎了口氣,葉安然沒錯過他的神色,快步走到他麵前,“張博士,你說,他們在哪兒?”

張博士喃喃地張嘴,隻是當看到她身後許錦年微凜的神情時,又猶豫了。

“你說話啊,你們都啞巴了嗎!”葉安然憤怒地推搡著張博士。

席影剛要走上去製止,突然,許錦年從一旁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針管,對準葉安然的脖頸紮了下去。

葉安然隻覺得脖子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的情形變得恍惚,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席影剛要伸手去扶,許錦年快他一步,將葉安然攙入懷中。

“張博士,把她帶進去。”許錦年將葉安然交給張博士,言語間沒了先前的溫柔,隻剩下平靜和冷淡。

席影目睹這一切,眉不由得蹙了起來。

“怎麼?你對我的安排很不滿?”許錦年轉身正好將他的神色收入眼底。

席影負手而立,“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告訴她真相。”

“真相?”許錦年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張博士將葉安然固定在實驗儀器上,“重要嗎?眼下最重要的真相,就是我們擁有了這世上最寶貴的資源。”

“對你而言……”席影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她隻是資源?”

許錦年聽出席影言語間的深意,轉身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當她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什麼都不管不顧,一定要來見你,”席影不動聲色,“你不覺得欠她一個解釋嗎?”

“她跟我們不一樣,她有不死之身,”許錦年的眼眸中都閃著精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甚至都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人……”

“但你應該很清楚她對你、對她的家人有多重視。”席影說這話時,衣袖下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

“如果她真的重視,”許錦年一字一句地開口,神情冰冷駭人,“她又怎麼會真的一個人逃出研究中心呢?”

“你……”

席影還要說什麼,許錦年一抬手,“夠了!你要做的事就是把她帶回來,你已經跟你耽誤了很多時間,剩下的我會自己解決,你還是看好影之穀吧。”

席影臉上的肌肉不經意地跳了下,目光落在被縛在儀器上的葉安然臉上,她臉上的淚痕依然未幹。

他不願想象如果她知道這一切,又會覺得有多痛苦,自己帶她回來真的不是害了她嗎?

“還不走?”許錦年換好實驗服,卻發現席影依然站在那兒。

“主人。”何沅輕聲開口提醒他。

席影冷哼一聲,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許錦年睨了眼他,這才進了實驗室……

何沅跟在席影身後走出了好遠,見他一言不發,試探著開口,“主人,你為什麼要跟他過意不去呢?”

“你也怕他?”席影不悅地反問。

“怕自然是不怕的,”何沅無奈地笑了,“我們手中的槍就足以對付他,但是主人,當初是你說他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希望,這不也是這麼多年,我們心甘情願為他做這麼多事的原因嗎?”

席影靠在牆邊,默默地垂下頭,一言不發。

“主人,我聽江黎說你跟那個女人應該是在亞蘭城很熟的吧?”何沅走上前,“你本來就不是冷血的人,所以我當初才說這個任務應該由我去。”

“亞蘭城雖然沒什麼裝備,但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容易對付。”席影歎了口氣。

“是,但是主人,我想說既然你已經選擇把她帶回來,就等於做了決定,千萬不要再沉浸其中……”

“何沅,”席影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該怎麼做,我隻是……”

席影的話沒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相信許錦年的話,他也相信葉安然是他們對付喪屍的唯一機會和希望。

但是,葉安然為亞蘭城、為許錦年所做的每件事他都看在眼裏,看得越多,他越迷茫。

難道,真的為了所謂的救世人,就要把一個為世人孜孜不倦做著好事的人,送上一條死路嗎……

許錦年站在儀器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葉安然,他終於找到她了,不知道在外麵這三年多時間裏,她體內的血液究竟變得如何。

“天呐!”屏幕前的張博士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怎麼樣?”許錦年快步走上前。

當看到屏幕上的數值時,他的眼底騰起難以按耐的激動……